“二哥哥，我裝什麼？”連楚寧捏得她生疼，惹得她淚眼汪汪又無辜可憐。
“你從小到大，是什麼樣子，我不知道嗎？”他眼中冒出怒火。
“我們是親人，你當然知道。”連稚歡掙紮著，想讓他放手，“二哥哥，你再怎麼討厭我，我也是你的親生妹妹。”
她吃力，但終究是女生，在體格高大的男性麵前，像老虎麵前的小貓，完全沒有力量去抗衡。
她越掙紮，他也越用力。
連楚寧紅著眼，低吼了一句：“你不是……”
連稚歡被嚇到了，眼淚像斷了弦的珠子，一顆一顆地往外跑：“我怎麼不是？”
她哭訴：“我被綁架，我被欺負，我接受治療，我好不容易才回到家裏麵，但是你卻對我冷漠，後麵也是針對我，為什麼？小時候，你明明很疼愛我的。”
連楚寧看著麵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妹妹，他有一瞬間，害怕了。
他鬆開了他，渾身顫抖。
他仍然記得，綁架後，第一眼看到妹妹遍體鱗傷的模樣。
但……
他的直覺告訴他，麵前的少女，和小時候的妹妹，有著一些差異。
盡管，DNA報告顯示，她就是連家的血脈。
是因為她經曆了綁架，所以變了一些性子嗎？
他也總覺得，這個在別人麵前乖巧可愛的小甜心並非是這般，反而是冷漠淡薄的人。
像大哥。
但又不太像，大哥沉穩內斂，不愛說話，但心底裏是溫柔的人。
“二哥哥，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我也真的不清楚你為什麼突然間討厭我。”少女握著自己發疼的手腕，垂下頭，發絲遮住了淚眼。
“因為，我的妹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成為舞蹈演員。”他最寵愛的妹妹，最喜歡的事情是音樂跳舞，希望在舞台上當最耀眼的白天鵝。
麵前的少女，雖然欣賞音樂和舞蹈，但並沒有那份熱忱
“二哥哥，人的夢想是會變的。”她小聲地說，“而且，你離開家這些年，知道大哥哥的事情嗎？”
她又抬起頭，直直地對上連楚寧的眼睛。
是對連楚寧的不滿，對連祈曜的心疼。
“大哥……”連楚寧避開視線，“大哥聰明能幹……”
“你完全都不知道。”連稚歡抬手，直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過去。
手心發燙，她的呼吸也變得不平穩。
“連稚歡，你打我？”連楚寧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的嬌小人兒爆發出情緒的模樣。
在他的世界裏，連稚歡回來後，就一直卑微地討好著他。
二哥哥前，二哥哥後，就像個小狗狗一樣跟在屁股。
最過分的時候，他讓連稚歡吃下了塗滿芥末的夾心麵包，也喝下了滿滿一杯的辣椒水，哪怕她最後送進醫院，也沒有向家裏長輩打小報告，而且哭著默默咽下。
他出國留學的時候，她也是依依不舍。
在外麵，她又是一直發信息、寄禮物過來。
現在，那一巴掌清脆響亮。
“是。”她點頭，不卑不亢，“二哥哥，你真的一直都很幼稚。”
“我……”
還沒等連楚寧說話，連稚歡就大力地扒拉開他，自己拎著裝衣服的袋子，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