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稚歡輕手輕腳地回到家，並未驚擾陳伯和老爺子。
她站在主棟，看到二層的燈光已滅，估摸著爺爺已經睡了。
她鬆了一口氣。她走進客廳，抬頭看著鍾表，已是半夜十一點多。
平時，這個點，是她睡覺的時間。
睡前，我都會督促她喝完燉湯，見她遲遲未歸，我也在廚房苟著。聽到了客廳的門開的聲音，我也知曉，大小姐回來了。
我端出在鍋爐裏的燉湯，舀出一碗，送去客廳。
連稚歡看到我為她準備的燉品，心裏感到一陣溫暖。她端起燉品，慢慢地喝了起來，感受著那濃鬱的味道和溫暖的感覺。
“大小姐，這是山藥玉竹燉老鴨，得喝完。”
“我知道。”她衝我甜甜一笑。
喝完燉品後，連稚歡拎著兩袋東西，起身，準備去大少爺的房間。
我有些好奇，她可以叫我送過去，但沒有。
她隻叫我去歇息了。說罷，她就過去了。她輕輕地敲了敲門，聽到裏麵傳來大少爺的聲音：“進來。”
連稚歡推開門，看到大少爺正坐在書桌前看書。她走到大少爺身邊，遞上了手中的禮物，說道：“大哥，聖誕快樂！這是你的衣服，還有我給你準備的禮物。”
連祈曜抬起頭，看到連稚歡手中的兩個袋子，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他接過，說道：“謝謝你，小妹。你也聖誕快樂！”
“大哥，你快打開看看吧，看看喜不喜歡。”
裏麵，是她親手針織的圍脖。
她花了半年，去學習，手指頭破了，都不說什麼。
連祈曜把它纏在脖子上，感受到了暖意。
“謝謝你，小妹。”
連稚歡看著麵前的高大男人，不同常日裏西裝革履。現在的他，穿著家居服和毛茸茸的拖鞋，戴著針織的藏藍色圍脖，沒有了生意人的淡漠和鋒利。
她心裏一酸，輕聲說道：“不客氣，大哥，隻要你喜歡就好。”
說完，她眼睛泛起淚花。
她喜歡連祈曜。
這個秘密，他從來不知道。
“小妹，怎麼了？”看到她哭，連祈曜輕攏雙眉，給她遞上紙巾。
“我沒事。”她顫抖著聲音，鼻頭發酸，淚眼汪汪。
她討厭，他遞紙巾的動作。
在她心裏，連祈曜是個很溫柔的人。哪怕，在各種報道上，他都是嚴肅的商人模樣。金絲邊框和黑色西裝更襯得他冷漠、疏離，不近人情。
她曆曆在目，他曾經抱著一個女人，用大手輕拍著那個女人的後背，柔聲安慰“不要哭”的場麵。
那是連祈曜的初戀。
五年前。
他接手連家產業，事務繁忙。眾人皆以為這位冷峻的新總裁不會談情說愛，實則他有一位相戀三年的女友。
大學時代，他們十分恩愛甜蜜，旁人都豔羨這對佳偶。然而，還未站穩腳跟的他需要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處理工作上的事情，無暇顧及一直在等候他的女友。
他們在辦公室大吵了一架。
她哭了，哭得楚楚動人，是誰看了，都會心疼。
他放下了身段，用盡了所有的溫柔去安撫。
那會，連稚歡剛好去找他，看到了這一幕。
可後來，他們還是分手了。連祈曜的生意越做越大，全盤接手家族的產業，累得在車上，閉眼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