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問一下，連小姐，要這麼值錢的豬崽是幹什麼？”汪直富狐疑。
“連家做什麼，與你們外人，有關係嗎？”
連稚歡笑著說道，眼裏滿是不屑。
汪直富吃癟，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楊萃。
楊萃自知是自己要了高價，就連忙討好道，“哎呀呀，我都忘了，是有一頭上好的豬崽，不用捕。連家對我們女兒那麼好，我也一定拿出誠意。”
“上好的豬崽？”
“是的是的，在我表姐那邊養著，長得可俊呢。”
連稚歡挑眉，楊萃明白，就翻找著手機裏的照片。
可是扒拉了許久，才找到一張出來。
她把手機推到了前麵，十分得意地笑道：“他還很乖，連家一定會喜歡的。”
是一個小男孩的照片。
他穿著小西裝，麵無表情地站在鏡頭前，被拍下了這張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的照片。
才三歲多吧。
連稚歡倒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本性的善良所迸發出來的同情，努力讓自己鎮定。
這就是「豬崽」。
連稚歡抬頭看著麵前的女人，她笑得殷勤討好，但背地裏，估計是個心狠手辣的。
她又看了一眼在旁陪笑的汪直富，他也是個極其冷漠的人啊。
三年前，私家偵探就告訴她，汪家一直有很奇怪的動作——每年都要派不同的人去A市同一戶人家談生意，而且都是帶現金，又一直是那戶人家。
但查出來，那戶人家家境一般，沒什麼產業，就在家附近經營一家商務KTV。
又查出來，經營的人叫朱蜜。
朱蜜是楊萃的遠房表姐。
二十多年前，她們還有來往，就在KTV上班。後來，楊萃認識了汪直富，就做了小三，有了孩子，移居G市。
朱蜜在A市一直生活。
又順著線索，發現朱蜜一直被家暴。
她嫁了個人渣。
那個人渣是混日子的，隻會賭博。還染了毒癮，天天就把朱蜜打罵。
後來，朱蜜發生了事，又無法生育了。
那人渣就隻管著要錢，就加了個團夥，買賣小孩。
楊萃不知怎的，就有了這條路子。
其實，連稚歡也不太敢相信，但條條線索的指明，又不得不讓她去驗證。
果不其然。
她有些害怕，始終，灰色產業，是她這種富養在家裏頭的千金小姐從未接觸過的。
但她又不得不繼續做，因為——
“他是我表姐三年前討來的孩子，身體健康，沒有疾病，就是偶爾體弱了些，會感冒發燒什麼的，不過小孩子嘛，也正常。”楊萃仍然在推銷著，打斷了她心裏冒出來的緊張和害怕，“他乖乖的，就是有些時候不愛說話。你看怎麼樣？”
“嗯。”她回答簡短，不想讓人識破她的慌張。
她也不斷調整自己，保持微笑的時候，會暗暗抿唇。
“連小姐，是要把他養在身邊嗎？”汪直富還是擔心。這樁生意可不是什麼好事，而且他和楊萃很久沒做過這種事了，現在是重操舊業，業務可能會陌生了點。萬一有錯，他們兩個可就完蛋了。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是要他做什麼嘛？”汪直富是生意人，他知道，做生意，就得講清楚是要做什麼，要不然被坑騙了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