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稚歡,惡意揣測?”連楚寧反問她,語氣冷漠。
他站起來,走到了她的麵前,渾身的酒味也侵入她的鼻腔,讓她不舒適得皺眉。
“你本來就是這種人,你就不是什麼好人。”高大的身軀遮住了房頂投射過來的五顏六色的光,他的目光帶著憤怒。
他在生氣什麼?
而且還這麼不得體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給自己的朋友和妹妹撕破臉。
連稚歡無奈。
她隻好撒嬌,想伸手握住他的胳膊,但卻被他打開了。
“不要碰我。”簡潔而冷漠的話仿佛是從北極的冰窟中傳來,沒有一絲溫度,比今晚的冷夜還要冷,是要拒她於千裏之外。
連稚歡感到委屈,眼淚泛起。
“哥哥……”她小小聲地叫著,希望他能放軟態度。
但毫無作用。
他麵若冰霜。
連稚歡看他毫無變化,索性就不裝了。
看他也不是醉得走不了路,何況家裏的司機也跟了過來。
“二哥哥既然討厭我,那我走吧。”她就扔下了這麼一句話,無視連楚寧的表情變化,直接走掉。
太幹脆了。
但也太突然了。
像是一場大戲,匆匆結尾。
眾人都目瞪口呆,包括連楚寧。
包廂裏進入了詭異的沉默。
隻留下她轉身離開時的走路聲和何商引跟上去的小跑聲。
何商引怕她一個女孩子,在酒吧裏麵,又碰到什麼牛馬鬼神,於是急忙跟上。
走出酒吧。
連稚歡囑咐了司機一定要接到連楚寧回家後,就想著自己打車離開。
但是何商引像個臭屁蟲一樣跟著。
不斷地說著:“你一個女孩子,自己一個人坐車,還是大半夜的,不安全……”
巴拉巴拉的,很囉嗦。
連稚歡雖然是千金大小姐,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會的廢物。
“你不要管我。”她生氣。
“我有車,我送你回去。”
“我不用!”
“你是在生氣我叫你過來嗎?是阿寧讓我打電話給你,他說他要你接。我沒想到他……”何商引委屈巴巴。
連稚歡知道自己家哥哥是脾氣多麼的古怪,也不責怪他。但她隻想一個人回家,她覺得,何商引會動手動腳的,比網約車司機危險多了……
“沒關係,我不怪你。”
“那你不生氣了嗎?”
“我不生氣。”
“那你讓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就當是我賠罪,然後你原諒我了。”
怎麼還帶脅迫的?連稚歡不理解地看了他一眼。
他也喝醉了吧。
他身上的確是有股酒味,但沒那麼濃重。
“何商引哥哥,你知道你喝了酒嗎?你醉駕是違法的!”連稚歡無語。
“啊……嗯……抱歉。”他是有些暈乎乎的,“但我想跟你待久一點。”
又要耍流氓了!
連稚歡不理會他,打開了手機,打了車。
她抱著胳膊,忍耐著寒冷,等待著。
南方冬天的深夜,濕冷彌漫,寂靜中透著絲絲寒意,路燈昏黃,樹影搖曳,偶爾傳來的風聲更添清冷。
與身後的音樂動感、人群喧囂,氛圍熱烈而迷醉的酒吧街,是兩個世界。
連稚歡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她沒有朋友,她也不愛群體活動。
她是孤獨的。
見她有些瑟瑟發抖,何商引把自己的外套解下,披在了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