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得了,誰也不是過來吃飯的。”蕭北道。
潘闖提前點菜的好處就是,蕭北和沈墨剛落座,服務生就已經開始上菜了。沈墨對吃也不挑剔,反正能吃飽就行。知道蕭北和潘闖應該是有事情要談,而且很有可能這事情是她插不上嘴的。所以已經做好了埋頭狂吃的準備。
菜上齊了,服務生關上了房門,潘闖直入正題:“你托我打聽的事兒啊,我給你打聽到了。我在他們常碰麵的茶館裏安插了眼線,這是他在服務的時候,偷偷在門外錄下來的,你聽聽。”
潘闖說著,遞給蕭北一支錄音筆。
蕭北也不避諱潘闖,直接將錄音放了出來……
聽著,除了蕭北之外,在場兩人的臉上,神色都有些凝重。
錄音一共有三段,看來是分成三次談話。也就是說,最近這一陣子,袁襄和蕭越他們是經常見麵的。
三段錄音都播完,蕭北按了停止鍵,道:“你安排的眼線靠譜吧?”
“當然靠譜了,這茶館的老板是我老婆的朋友,我安排的這個人呢,又是我老婆的老鄉,都是普通人,就算有什麼心眼兒,也做不出什麼有用的事兒來。”
蕭北點點頭,道:“這次多虧你了,不然我還不知道他們手裏的籌碼是什麼呢。”
之前阿深他們拍的那個茶館,蕭北看著有些眼熟,覺得好像在哪裏見到過。仔細想想,是在沈墨的微信上見到過。是潘闖老婆發的照片。於是就讓潘闖幫忙留意著,將他們的談話給錄下來。
這下知道了他們的籌碼,蕭北反而放下心來。
“如果他們手裏真的有這個偽造的遺囑,隔了好幾十年,誰能分得清真假?更何況這個袁襄啊,我可是聽說過,有名的國際掮客啊。他師父英登手下,最得意的徒弟就是他了。東西出在他的手中,可信度那可是增加了不止一倍啊!可以這麼說吧,雖然他們手裏的東西是假的,但是隻要由袁襄拿出來,那就一定是真的。”
潘闖很為蕭北擔心,沈墨自然也是如此。
但蕭北卻是沒事兒人似的:“放心,我會讓他拿不出來的。”
蕭北點了下錄音筆:“你們沒聽出來麼?因為蕭越自己公司的股價暴跌,公司的穩健運營都難以維持,眼見著正麵臨倒閉的風險呢,這時候,袁襄還會相信他們的允諾麼?袁襄要的,可是事成之後,蕭氏第四大股東的權益。”
“可就目前為止的情況看來,蕭越連他自己的集團都搞不定,若是蕭氏到了他的手裏,他能維護得住?袁襄可是個聰明人,是不會在一些無用的棋子上麵多浪費功夫的。”
“袁襄想要做一些光明正大的實業,必須要找到好的合作夥伴才行。光聽話可不夠,還得要有真本事。想要找袁襄合作的人很多,一旦他發現這個合作夥伴不可取,自然不會抓著不放,而是會痛快扔掉。圖謀蕭氏的股份,雖然是個大買賣,但他也要守得住才行。一旦他發現守不住,他又何必費心圖謀呢?還不如弄個稍微穩妥一些的小生意。”
潘闖聽了,了然地點點頭:“對啊……一旦沒有了袁襄的幫助,他們就算手裏拿著那偽造的遺囑,叫來所謂的證人,也根本沒有辦法取信於你們整個蕭氏。更何況他們現在自己的集團已經失火了,雖然這邊用來對付蕭氏的幾樣生意還在運作中,但估計也成不了多久。阿北,你好福氣呀,不攻自破了!”
“什麼叫不攻自破?”這話蕭北可不愛聽,“你以為他們的股價,能自己忽然就走低了?一切都在我的安排之中。”
“哦……”袁襄拉長了聲音,哄孩子似的,向蕭北豎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啊!”
沈墨覺得,這一次真是多虧了潘闖,因為從錄音上,完全可以聽出他們的全部打算來。如果蕭北自己去調查的話,想要查到這麼私密的東西,要花費的時間一定不少,或許那時候,蕭越陷害蕭北的毒計已經得逞了呢。
原來,在蕭北對付史蒂文的時候,蕭越和袁襄就已經注意到了。史蒂文的假死,是袁襄給出的主意,袁襄幫他逃到南非那邊去了。而袁襄和蕭玉識、蕭越的合作,也不是最近才從這件事情上開始的,而是早就開始了。可以這麼說,袁襄和蕭家這一股勢力間的合作,是“曆史遺留問題”。
袁襄的師公斐勒,是蕭越太爺爺的朋友,生死之交。當年蕭越的太爺爺蕭風沒有得到家主之位的繼承權,心中一直不滿,發誓要讓自己的後代,將蕭家家主之位給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