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哥們你確定是這個地方?你去過沒有?”司機哥們古怪的看著文東道。
“當然去過,怎麼?”文東古怪的看著他說道。
“如果你真來過,那你應該知道這不就是北園西街嗎?千亭酒居就在距這裏三十米的地方,喏,就那裏。我也不框你起步費了,你步行不用一分鍾就到了。”司機哥們奇怪的看了文東一眼,伸手一指說道。
“呃……謝了。”
“這人還真是奇怪,有錢閑的?”眼看著文東丟下十塊錢起步費下車離開,司機哥們忍不住搖頭歎息一聲,這十塊錢賺的還真是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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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東哥,你來了,找江姐嗎?”文東一進門,服務員柳雙便迎了上來張口問道,神情有些古怪,顯然,她現在也已經知道麵前這位跟李冰兒到底是什麼關係了,根本就沒關係,而聽說李冰兒今天就走了,他卻忽然來到了這裏。
“不,來喝酒,老地方,還是那些菜。”文東一邊說著上了樓。
“那,還是兩壇酒嗎?”柳雙木呆呆的看了文東一眼,發現他今天情緒明顯不怎麼好,不由問道。
“你傻啊,當然是一壇了,他是一個人,咱這裏的酒有多烈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時候,一旁的服務員提醒道。
“哦哦,我這就去準備。”柳雙也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很白癡,好像故意諷刺人家一般,連忙點點頭就去準備。
文東忽然轉過身看了她一眼,笑著道:“不,老樣子,兩壇。”
“啊?哦哦,那就兩壇。”
看著文東安靜的上了樓,柳雙愣愣的看著他,那分明的微笑卻總感覺讓人傷感,歎息一聲,拉著一臉奇怪的另一個服務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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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SUV商務轎車疾馳在街道上。
李冰兒安靜的趴在車窗旁,看著從眼前唰唰掠過的景物,沒有絲毫焦距的眸子怔怔出神,不知道什麼時候,眼前的景物逐漸模糊起來,直到什麼也看不清切。
原來,不知不覺間,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雙眼……
她倔強的沒有伸手去擦,眨巴一下眼睛,視線稍稍清晰,可沒過一會再次模糊了一片,再次眨眼,清晰,慢慢又變得模糊,如此就在這模糊和清晰之中往複著……
她記得從爸媽離世那年,她就再也沒有哭過了,哪怕在昨晚她都沒想到自己今天會哭,離別的眼淚嗎?
不是這樣,這些年來她見多了生死離別,哪怕自己的同事出事,哪怕自己的好友離世,更哪怕身邊的歐陽冷鋅從國外來了又回,自己每次送他,除了心中那份不舍之外,更是沒有掉過一滴淚。
可是此時,自己的眼睛卻是總也不爭氣的流下淚來,不願去想,腦海中卻總是浮現出那道身影。
視線模糊間,那道身影越發的清晰起來。
那一道道姿態各一的身影彷如幻燈片一般從她的腦海中極快的播放起來。
從剛才監獄中提出來,膽小害怕顫顫巍巍的身影。
從時裝發布會上鏗鏘激揚,容光煥發的身影。
從千亭酒居與自己舉杯一邊無恥的說著黃段子喝酒的身影。
又從千亭酒居休息室床上光著膀子跟自己盡情演說夢裏遇見大沙漠大水囊的身影,更是無恥的與自己赤身肉搏絲毫不知道讓著女生的身影……
還有那昏黃的路燈下,揮舞著沾滿鮮血帶著缺口的砍刀將自己背在身後絲毫不放,他自己卻是一身鮮血的身影。
又從那高高的舞台上,萬人呼喊的聲浪中,高唱那激昂的歌曲。
那一句‘如果你想飛,傷痛我背’唱的是那樣的激情,可又是那樣的撕心裂肺。
那一句無奈卻又悲愴的歌聲,痛徹著心房,又是那樣的讓人窒息!
不知不覺中,李冰兒的身體在顫抖起來,而且越來越強烈,她害怕了,孤兒的她有時覺得自己活著並沒有多少意義,死並不可怕,甚至她覺得這個世間不會有讓她害怕的東西。
可是這一次,她真的害怕了,眼看著轎車已經駛上了高架橋馬上就要到達國際機場,她從未有過的害怕和驚慌起來,她害怕離開,身體顫抖的越發厲害,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
“冰兒?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正在開車的歐陽冷鋅發現李冰兒身體在顫抖,從後視鏡一看,頓時嚇了一跳,此時的李冰兒好像一隻受傷的小貓,縮在車窗口,精致的俏臉已經掛滿了淚水,臉頰蒼白無比。
“沒有,我很好,停車吧。”李冰兒伸手抹了把淚水,轉頭看著他嚴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