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森命人前去調查那四份卷宗中幾個家族尚存於世的人的資料,他想,曉蓮很可能就是這四個家族中某一個中的一員,如果是,會是哪個呢?
閻森把人安排出去後便去找洪爾,發現洪爾已經不在辦公室中,不知何時離開的。
閻森快馬來到花紅院,按閻森對洪爾的了解,除了他那破古董店,他也隻能來這了。
閻森不僅是對柳綠樓厭惡,他對妓院這種地方就是深惡痛絕,所以他對花紅院也沒什麼好印象。
花紅院老鴇見官差駕到,急忙上前問道:“這位官爺,您是來…?”
老鴇在妓院待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有人穿著官服來逛窯子的。
閻森不願和妓院的人說話,自顧自地往前走,冷冷道:“找人。”
“您是找洪老板吧。”老鴇喊閻森道。
閻森停下腳步,問道:“你怎麼知道?”
“洪老板吩咐過了,如果一位穿著官服,且還很魯莽的官爺來,那一定是閻森探長。”
閻森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急忙問道:“洪老板人在哪?”
老鴇抬手一指,指向上麵。
閻森順著老鴇手指的方向找到了素水的房間,敲門,聽到了洪爾的聲音,“進來。”
閻森推門進去,見洪爾喝著酒,桌上擺著那四份卷宗,有些急道:“你怎麼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拿到這樣的地方來?”
“在你辦公室裏看的我都快睡著了,你看這裏就舒服多了,有酒,有美女,除了你是多餘的,其他都是那麼和諧。”
閻森無語,說道:“咱們還查不查案了?”
“不查我會把它們拿到這裏來嗎,我剛剛又仔細看了一遍,發現了一些細節。”
閻森忙問道:“是什麼?”
這時,房門被推開,素水端著酒菜進屋,見到閻森後,素水沒有說話,隻是看了一眼便徑直走向洪爾。
閻森看到素水,有些驚訝,眼前這個身在妓院的女人給他的感覺竟然完全不髒,不獻媚,不柔聲的讓人惡心,不似那些妖豔賤貨。
閻森不禁想問,她真的是屬於這裏的妓女嗎?
洪爾見閻森有些愣神,便喊他道:“喂,想不想聽了。”
閻森急忙回過神,說道:“你說。”
洪爾說道:“你看,這四份卷宗中涉及的人,劉記米鋪的劉善為全家都葬身火海,肯定是沒有家人了,其他三家,除了威震鏢局的項武威,另外兩家都不是莫名縣本地的,葉關木是從昌欞縣來的,這寫的很清楚,但張言有來自哪裏並沒有說。”
閻森恍然大悟,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張言有很可能是和曉蓮來自同一個地方,千棠縣。”
洪爾回道:“我不能確定,但很有這個可能。”
“我已經命人去查了,我特意叮囑他們留意有沒有人是和北方千棠縣有關,如果張言有是從千棠縣來的,那很快就會有人回報的。”
洪爾又問道:“關於北方通緝犯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閻森回道:“還沒人回報,南北方距離太遠,這個還需要時間。”
洪爾點點頭,收起卷宗,喝了一杯酒。
閻森問洪爾,“我們還是先回巡捕房吧,這裏畢竟不是辦案的地方。”
洪爾突然神情嚴肅,說道:“回去之前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閻森見洪爾表情變了,忙問道:“什麼事?”
洪爾讓閻森坐下,說道:“我餓了,新炒的菜,來,一起吃。”
“這就是你說的重要的事?!”
“有什麼事能比填飽肚子更重要,別說話,快吃。”
洪爾和閻森離開花紅院,閻森拉著洪爾回巡捕房。
巡捕房內,被閻森派出調查的巡捕有一部分已經回來複命。
閻森問道:“都查的怎麼樣,把情況說說。”
一個幹瘦的巡捕說道:“報告大人,通過調查,我查到了項武威的家人,但他們早已離開莫名縣,現在大部分都在奉臣縣生活,家族中人已很多年未回過莫名縣。”
另一個高瘦的巡捕接著說道:“報告大人,通過調查,我查到葉關木的家人所在,他們依然生活在昌欞縣,對於葉關木的失蹤他們已經接受,早已停止了調查。”
項家,葉家,和已經被滅了門的劉家都可以排除嫌疑,接下來就隻剩張言有了。
一個很壯的巡捕說道:“報告大人,我查閱卷宗和當年各種出入城證明,終於找到了張言有的家鄉所在。”
閻森和洪爾都提起了精神,異口同聲地問道:“是哪裏?”
“都冉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