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的這個我已經想到了,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曉蓮不會和方萬金的死沒關,即使不是她親手殺的,她也參與其中並且起到了主導作用,如果找到她,她一定知道凶手是誰。”
“但我們沒有半點有關曉蓮的消息,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你不覺得這個情況很熟悉嗎?”洪爾突然問道。
閻森一時沒明白洪爾的意思,這時,洪爾站起身,用手指敲著桌上通緝犯念藝的畫像。
閻森立刻明白,念藝殺人潛逃,一年也沒有任何音訊,這情況和眼前的曉蓮竟如此相像。
“你想說念藝和曉蓮還是有關的?”閻森問洪爾道。
洪爾回道:“不是有關。”
“那是?”
“她們可能就是同一個人,曉蓮就是念藝。”
洪爾說完,閻森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問道:“這怎麼可能,剛剛死鬼李已經說了,二人麵容完全不同。”
“麵容不同就不可以是一個人了嗎?誰說人隻能有一張臉。”
閻森皺了皺眉,說道:“你的意思是,念藝……”
“易容。”洪爾繼續說道,“你應該還記得,死鬼李說了,兩人的耳朵很像。”
閻森點頭,洪爾繼續說道:“易容所用的假臉皮可以改變人的容貌,主要就是通過改變眼睛、鼻子、嘴的樣式,因為這是最直觀的體現一個人外貌的幾處地方,但耳朵,通常不會改變。”
閻森有些明白,說道:“耳朵通常會被頭發遮擋,尤其是女人,如果真的是易容,那耳朵的樣子不改變也是正常的,況且,沒有人看別人時會盯著耳朵看,除非很特別,要不然就是目的不純。”
閻森心裏竟有些感謝死鬼李這個老流氓觀察的那麼仔細。
閻森又說道:“所以你才會問死鬼李有關曉蓮體形身高的問題,這些是易容改變不了的。”
洪爾說道:“把這個叫念藝的女人查清楚一些,她的身高體形,她在哪個醫館做事,具體做什麼,都經常經手哪些藥品,如果能查到她害死的那三十五個人所用的藥方就再好不過了。”
閻森回道:“這個不難,綏稟縣那裏應該會有案件卷宗,我派人連夜去取。”
洪爾又說道:“我總感覺我們遺漏了什麼,把之前那些有關方萬金的卷宗再找出來,我要再看一遍。”
閻森回了一句好,便走出辦公室交代人辦事去了。
卷宗被搬來放在閻森辦公室的桌上,洪爾把腳搭在桌邊,一卷一卷的重新打開,別看他的姿勢不正經,但他看的可是非常認真。
卷宗中有用的內容並不多,最後重點還是停留在那四份中。
玉石商人張言有,他不是莫名縣本地人,他從外地而來,但這個嫌疑已經洗清。從張言有怎麼來到莫名縣,做了幾單生意,賺了多少錢,到他得罪方萬金,被方萬金派人追殺,至於酒館內追殺的細節應該是有些杜撰成分,畢竟整理卷宗時張言有已經死了,但這並不影響整件事,反正結局是張言有死在了河中,三天後屍體被打撈上來,確認是張言有,案件結束,整個事件中沒什麼可疑的點。
昌欞縣富商葉關木為了分一杯莫名縣賭場生意的羹來到這裏,他帶著大量錢財賄賂當地官員,因為他的死倒還引出了幾件賄賂的案子,涉案官員在當時也已經革職查辦,但這些和葉關木的死無關。葉關木在客棧被綁走那天,客棧的小二也收了綁匪的錢,小二後來被抓了起來嚴刑拷打,但並沒有問出有關綁匪的下落,至於小二,最後算是頂了包被關起來,案件不了了之,整件事也沒什麼疑點。
威震鏢局項武威幫著方萬金運送大煙,方萬金臨時改成與漕幫合作讓項武威損失慘重,這件事應該是唯一一次方萬金被“請”到巡捕房問話的。卷宗中關於項武威被劫鏢後現場的場景記錄了很多,項武威身首異處,身上還插著數把長刀,死的非常慘。方萬金雖然被請去問話,但他的嫌疑還是被排除,因為劫鏢的人不是他,並且一個也沒有抓到,也就沒有證據,方萬金自保周全,案子依然沒有什麼疑點。
劉記米鋪老板劉善為,因為拒絕了方萬金買地的要求,米鋪被燒,連累家人,自己也葬身火海,巡捕房沒有抓到縱火犯,清理現場後便結了案。
前三個案件洪爾都沒有發現什麼疑點,但唯獨最後一個,劉記米鋪的這個,洪爾好像看出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