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相與勾住林越肩膀,他已有了幾分醉意,半個身子挨靠著林越,眼中的光華似天上的星辰流轉,他此刻的神態和動作,是我從未見過的輕鬆和自在,可見他對這個林越竟是有著很深的信任和情誼。
白相與左手持杯笑問:“你會寫詩了嗎?”
林越不屑道:“會那玩意幹嘛?有的是姑娘想跟著本教主。”
白相與說:“也是,你連字也認不全。”
林越說:“本教主早認全了。”
白相與說:“我教你的字真的認全了?”
林越說:“有何難?要我寫出來證明給你看嗎?”
白相與放開林越,沒接他的話,自語了句:“浮生不甘何所求?不過紅顏與知己。”
林越說:“何出此言?你有什麼事不成?”
白相與眼裏有些難解的鬱鬱之色,一閃即逝,他搖搖頭,輕歎一口氣,伸出右手。
石亭的頂蓋裂開,“啪嗒”一聲,一個人掉下來,一身的黑袍,帶著猙獰的麵具。
那人掙紮起身,跪下叩首道:“屬下參見教主。”
林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你來幹什麼?”
黑袍人說:“大長老讓屬下前來保護教主。”
林越笑:“你保護我?”
黑袍人不敢答話。
林越忽猛的一腳踢在黑袍人身上,黑袍人翻倒在地,吐出一大口血,爬起來重新跪好:“教主饒命。”
林越斥道:“好歹是第一邪教,成天鬼鬼祟祟,神出鬼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他把黑袍人的麵具一把扯下來,說:“不行,回去我得休整休整飲月教的形象,真他媽難看,本教主竟然還看了這麼多年。”
白相與隻是喝他的酒,他問我:“困了麼?待會就回去。”
我說:“哦。”
“教主饒命……”黑袍人顫聲道。
林越腳踩在他的胸口上,黑袍人發出痛苦的悶哼。
林越笑:“我是教主,你卻不聽令於我,還想饒命?”
黑袍人劇烈掙紮起來,林越踩在他胸口上的腳像把他釘住了,反抗顯得徒勞無功。林越蹲下身,手覆在黑袍人的頭顱上,長發無風自動,黑袍人發出淒厲的慘叫,非常滲人。那人慢慢止住叫喊,我看去,那顆頭顱已經被吸幹,人皮癟癟地貼著頭骨,而身體其他部位卻完好無損。
林越忽然回頭看向我,我無法言說此刻心中的感覺,就像一匹孤獨又驕傲的狼,在黑夜的山林中出沒,尋找獵物,而我就是他盯上下一個獵物,他隨時隨地都可以將我撕個粉碎。
我提起勇氣對上他那雙比夜色更黑暗,比深淵更危險的眼睛時,他對我笑了,緩緩一字字道:“就這樣,一點一點把命扯出來。”
我終於一下子偏開頭,手慢慢握緊,閉緊嘴一言不發,實在不願意被人看見我已流露出恐懼、怯弱之色。
白相與摸摸我的臉頰似安慰我,然後踉蹌起身踢了林越一腳,抓起屍體拋出石亭外,說:“練的什麼邪功,嚇著冷冷。”
林越罵了一句,忽然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奇異,嘴角帶著邪氣凜然的笑意,這個俊異的男人似乎天生帶著種未知的危險性,他悠悠然道:“有了女人忘了兄弟,你玩真的?白相與,你小心點,莫忘記你以前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