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逐漸看清這一幕,有點反應不過來,眼有迷茫:“你們……”
我整個人呆住了。
白相與氣定神閑地放開我,說:“你沒有誤會,就是你想的那樣。”
“小王八蛋!”師父立刻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我說你怎麼老來寶鳴山呢!原來是不安好心!你這是亂lun!”
白相與冷笑:“我亂沒亂lun,你不是最清楚嗎?”
我小聲叫:“師父……”
被師父當場撞破,我垂著頭不敢抬起,尷尬不已。
師父已然發狂,吼道:“臭小子!你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勾引我徒弟!”
白相與淡淡說:“事已至此,您老人家看開點吧。”
師父牙都快咬碎了:“我早就該想到有其父必有其子!姓白的就沒一個好東西!”
白相與麵無表情:“你徒弟也姓白。”
“明天小冷就改姓!”
白相與笑笑:“結果都一樣,何必呢?我看叫白冷就很好聽。”
“看劍!”師父怒喝,長劍出鞘。
白相與把我推到一旁,淡定地說:“去廚房準備做飯。”
“劈啪!”
師父一怒之下竟把屋子裏最值錢的飯桌劈成了兩半!
我傻眼,這晚上怎麼吃飯啊?站著吃?
師父劈完飯桌也後悔,後悔之餘更氣了,提著劍追著白相與滿山跑,誓要把白相與趕下山。白相與自然不依,兩人拿著劍樹上樹下、天上地下的劈裏咣當地對砍一通,火花四濺,劍影閃爍令人眼花繚亂。兩人打一下,你追我跑;又打一下,又你追我跑。
反正出不了人命,我看天色不早了,便去廚房準備生火做飯。
在一顆茂盛的大樹上砍來砍去,枝葉紛紛掉落,亂射的劍氣快把整顆大樹削禿了。除了耗掉體力,兩人均毫發無損,隻是白相與的耐心慢慢磨去。
他突然縱身飛上廚房屋頂,劍一挑,飛起茅草無數,大有你敢上來我就把房子拆掉的架勢。
我在廚房內握著鍋鏟叫道:“你動作輕一點!灰塵都落到菜裏去了!”
師父不敢輕舉妄動,怒道:“有種你給老子滾下來!”
白相與不耐煩說道:“白冷,勸一下你師父,否則我不客氣了。”
師父劍指著白相與,發狂道:“呸!你什麼時候對老子客氣過?小子!我告訴你!小冷是我養大的!她的婚事我作主!你識相地趁早滾下山去!”
白相與兩指瀟灑地將長劍晃了一個圈,悠悠一笑,來了句:“白冷已經是我的人了,也許再過個一年半載的你就能抱徒孫了。”
師父目眥盡裂,拿著劍的手都在發顫。
我眼看師父就要吐血身亡了,忙走出來說:“師父你別聽他瞎講,我做好飯了,我們回屋吃飯吧。”
師父瞪白相與:“你不準吃!沒你的分!”
白相與從屋頂跳下來,躺回椅子上,修長的手指擦拭著劍刃,視若無睹。
師父進屋後,邊吃邊長籲短歎,一會兒說白相與狼子野心自己瞎了眼引狼入室,一會兒說女大不中留自己連個養老的徒弟都被人拐跑了。
我越安慰師父,師父歎得越起勁。
我盛碗飯出去給白相與,他站在桃樹下冷冰冰的吃。(今晚我們都是站著吃飯)
等他吃完,我正想拿碗去洗,忽有東西“呼呼”地飛過來,“劈裏啪啦”一頓響聲,一堆木塊掉地上,正是陣亡的飯桌。
師父走過來。
我不解地問:“師父,你幹嘛?”
師父對白相與冷道:“你,下山去,到村子裏找張五把飯桌修好,修不好你就別回來了。”
我正想說殘成這樣還能修嗎,白相與開口了:“修好你就不反對我和白冷了?”
師父表情冷豔:“要看你的表現,還有我的心情。”
我忽然聽到白相與的呼吸聲,心中一驚,要知道平時他的氣息清淺,幾不可察,情緒控製得很好,這也體現了他有高深的武學修為。
白相與轉頭看我,帶點笑。
我連忙離他幾步遠,怕他真的立時把我綁走,拆散我師徒倆。
白相與收回放在我身上的目光,抱著雙手,漫不經心說:“不就是修桌子嗎,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