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來,從衣櫃找衣服穿,各種顏色,我沒看樣式,抽了件素白的出來。
“小公主,你起來了嗎?”
我邊係衣帶邊去給她開門。
小夢端著盛了清水的盆子,見我自己在穿衣服,有點委屈:“小公主,你又自己動手了。”
我無所謂地對她笑笑,拿漱口水漱口,再洗把臉。
被我打開的衣櫃還敞著,小夢過去又整理起來,邊說:“小公主,小夢剛給你做好一套宮服了,空閑時您拿來試試,有哪裏不合身的小夢再改改。”
“好。”
小夢忽然回頭,上下看我一遍,說:“小公主,您現在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該穿顏色鮮豔點的衣裳,這樣心情也會好很多的。”
我愣愣,問:“難道我平時看來心情很不好?“
小夢眨巴眨巴眼睛:“您就是笑的時候,我們也感覺不到您有多開心。”
“是麼?”
小夢又說:“也有好一點的時候。”
“什麼時候?”
她古靈精怪地一笑:“就是和七皇子在一起的時候啊!”
說完這句,像怕我責怪她,馬上端了盆子逃出去。
我正用早膳,吳淨來了。
她那麼美麗動人,無論見了幾次,總還能攝住人眼珠子。
她左右望望我那空空曠曠的大殿,有點奇怪,問:“怎麼你這裏才兩個人呢?別的宮我瞧見好像都是一群一群人的。”
我笑問她:“吃了沒有?”
“吃了。”
小明子忙給吳淨仙女讓座。
吳淨坐下,打量我們的早膳:玉田紅稻粥,牛骨髓茶湯,油酥燒餅、白馬蹄、清油餅、焦圈,清真的炸饊子,素什錦,鹵鵝肝。
吳淨咂咂嘴:“你這裏吃的比白相與那裏好呀。”
我說:“是嗎?”我這留離宮原來還有比得過別的宮的時候,“你們吃的什麼?”
吳淨撅了嘴:“我哪知道白相與宮裏頭做的是些什麼玩意兒,清淡的要死,他倆還吃得下去。”說:“明天我來跟你們一起吃,讓他倆吃去吧。”
“好。”
我吃好了,拭了手,拉她去庭子曬太陽。
我問:“蘇由信呢?”
吳淨馬上變得不高興:“我還沒起床呢他就一個人跑出宮了!”
我說:“興許是有什麼急事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
吳淨不以為然:“有什麼天大的事連說一聲的時間都沒有啊?”
我笑笑。
吳淨接著說:“對了,白相與昨晚一整晚沒回清風宮,你說他二人是不是在一起的?”
我突然憶起羽花昨夜來時說的一句“人來到雲錦城了”,莫非與這有關?
我說:“昨晚他從我這裏走了,我也不知道他沒有回去。”
“哦哦,算了不管他們。”
吳淨忽然歎道:“白相與、白傾,嘖嘖,這兩個人長得太像了,肯定經常有人認錯吧。”
我笑笑,“以前有,現在少一些了。”
吳淨笑著搖搖頭。
我說:“怎麼了?”
吳淨:“倆兄弟,可惜了。”
我問:“什麼意思?”
“貌合神離。”吳淨瞧我一眼,“莫非你一點沒感覺出來?”
我的心一下子往下沉,說:“即使是親兄弟,也不能事事坦誠相見的,但血濃於水,沒什麼解不開的。”
吳淨說:“依我看解不了。”
我突然對她氣惱,“你在皇宮時間並不常,怎就會很懂?”
說完我馬上知覺,:我在宮裏的時間就很長嗎?小時候出宮拜師學武,過了八年才回來,住個十天半月又走,我怎又會比吳淨更多的知道他們兄弟是如何相處的。
長大後第一次麵對父皇、那一大群兄弟姐妹,真是陌生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