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王銘。”
李璞倒是非常興奮,走著走著還嫌慢,竟然還想跑,王銘趕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看李璞的眼神都變了有點發直。
“兩位施主竟然來了,那就請進吧,老夫的時間也不多了,不過很幸運能見到你們二位。”
廟宇很破舊木門緊閉,從屋裏傳來蒼老的聲音,王銘距離木門還有一百多米遠,木門裏的老者真是聽力驚人呀,這麼遠能聽到聲音。
王銘甚至都不有點不敢推開門,他的身後忽然間伸出一隻手,李璞一把把門推開。
“二位施主好啊,咱們能見麵,證明有緣分,而且還是三生三世的緣分呀。”林老中醫微微一笑,坐在菩提之上,仿佛有很長時間,就在這坐著,根本沒有動過,他的軀體隻幹手腳,保持著一個姿勢,隻有眼睛,眼眉,眼皮,還有嘴唇,似乎能動。
王銘看得很清楚,這個林老中醫感覺像是隻能說話的石像。
“林老先生好,終於能見到您本人了,我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了這一天。”李璞很激動,見到林老中醫就要跪拜,隻不過當她的雙膝一軟,還沒有跪下。
“施主身懷六甲,切不可下跪呀。”林老中醫急忙說道,“你們來得有點晚,天已經快黑了,抓緊下山去吧,你們不屬於這裏。”
“我知道,李姑娘想問什麼問題,你覺得韓冰然應該幸福地生活,而不是死得那麼慘,她為了一個目標如此的努力付出,心地善良,積極樂觀向上應該得到一個好的結局,是吧?”
李璞頻頻點頭,這也是她來到這,找林老中醫的原因,這也是李璞非常糾結的事情,也是她寫的最糾結的一本書的結局,小說中的人物又何嚐不是在生活呢,也許每一本小說在另外一個世界,小說中的每一個人名,都有鮮活的例子,他們在另外一個平行宇宙同樣生活,李璞對自己小說中的每一個人物都非常負責,但這一次,她對韓冰然的結局非常的不滿,她似乎太過於悲觀。
“還請林老先生答疑解惑。”李璞雙手合十,滿心虔誠地說。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真正的好問題,是沒有答案的問題,真正的道理,用嘴是講不出來的,所以我也幫不了你太多,其實你隻要覺得你對得起她就行,幸福或者是痛苦,其實跟活著和死亡,並不是直接一一對等的關係,就像很多年齡很大經曆過也見識過很多生死榮辱事情的人,他們會看淡很多事情。”
林老先生雙目緊閉,放在胸前合適的雙手仿佛已經徹底石化,“這也是我們普通人,有七情六欲的芸芸眾生,最不能做到的一個字,淡泊名利的淡,我們做不到淡,我們也無法看淡任何事。真善美,仁義禮智信,這些東西也不及一個淡字。”
“李璞施主,你來找我,證明你還是沒辦法看到這個淡字,你對你的書看得太重,你對你書中的每個人看得也太重,看淡一些吧,即便,這世界上的人都有千奇百怪的想法,但宇宙的永恒道法卻亙古不變,受壽命於天。”
“你明白了嗎?”
李璞早已經哭成了淚人,“謝謝林老先生,我明白了。”
……
今天是星期五,明天周末,劉源江感覺兩天周末非常漫長,吊艙推進器的研發取得了實質性的突破進展,在第二艘國產大型遊輪上,很可能就要應用,各種模擬實驗的數據沒有任何問題,人總是如此,在一個特定的階段達到特定的目標之後,便會有一種短暫的虛無,劉源江清醒地認識自己,在調倉推進器的研發上,短期內不可能有再大的發展突破了,因為目前幾乎已經是世界先進水平,從零到十非常簡單,從十到九十也不難,但是如果從九十到九十九,那難度就會特別大,精益求精,優中求優,是最難的事情。
母親薑淑萍,現在心情好多了,似乎完全已經從父親劉永傑病逝的陰霾中徹底解脫出來,劉源江心情也好了很多,不像之前那段時間,他幾乎崩潰,甚至劉源江都想去心理谘詢室,舒緩一下壓抑的心情,不過好在最後劉源江成功地頂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