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進聽完了小莫的陳述，驚歎一聲：“啊……，原來是這樣呐！”
隨即，他吩咐小莫：“快把紙條遞給老夫看看。”
“是！”小莫答應著，恭恭敬敬地把字條呈給相爺過目。
趙元進接過字條快速掃瞄了一遍，但見字條上赫然寫著：
“黃昏之時，兩具屍體，一男一女；三更天，五人回家兩人傷，兩男並三女。”
趙元進畢竟是替皇帝掌管軍機情報、監察叛亂派係活動的老偵探了，不屑多慮，他就能從字麵上獲知隱含的諜報信息。
因此，他臉色突變，震怒了。但見他猛拍著案台喝斥：“大膽劉四，竟敢潛入相府刺探情報。來人啊，把這個狗奸細押出去斬了。”
“相爺饒命，相爺饒命。”劉四被嚇得連連磕頭求饒了。
其實，趙元進也不是真的就想馬上殺了劉四，他是想先嚇破他的膽子，才好從其口中逼問出真相來。
“行，老夫暫且饒你不死。不過……”趙元進故作深謀熟慮狀，猛然兩眼圓瞪，怒視著劉四威嚇道：“你必須把自己所知道的實情坦白出來，如有半句虛言，老夫立馬就殺了你。”
“小的不敢撒謊，小的一定實話相告。”劉四已然被趙元進的話震懾住了，他全身開始顫抖如篩糠了。
“好，你能認清形勢甚好！”趙元進轉而吩咐侄子：“天寶，你來審問他。”
“遵命！”趙天寶欣然受命，既而色厲辭嚴地先給了劉四一個下馬威，“劉四，想活命，就必須老實回答本護衛的問話。如若不然，殺……無……赦！”
“是，是，是，小的一定據實回答。”劉四誠惶誠恐地答道。
天寶：“劉四，我來問你，你從何而來？潛入相府有何目的？”
劉四：“小的是從太師府而來，負責監視相府內的動靜，再把情報傳出去。”
天寶：“你是怎麼混入相府的？”
劉四：“一個月前借相府征招兵丁之機報名入伍的。小的呈報投名狀時跟當時負責審批的相府護衛許慶功說，小的家鄉遭了洪災，親人都被淹死了，隻有我一人幸存下來，就流浪到皇城來謀事。許護衛可憐我，又看我長得壯實，就把我征招為相府兵丁了。”
天寶：“哦……，你還真會編故事啊。既是許慶功批準你進來的，那我問你，沒進相府以前你是不是就認識他了？”
劉四：“不認識！”
天寶：“真不認識？那我讓他出來與你對質。小莫，你去傳許護衛前來回話。”
“不急，天寶，你繼續審問他吧。”趙元進也許另有打算，他並不急於召當事人到場對質。
“是，相爺！”趙天寶服從宰相的指示，繼續審問劉四：“劉四，你老實交代，相府裏還有沒有你的同黨？”
劉四：“小的不知道，小的受太師府總管家盧少能直接指揮，屬單線聯係。太師府有沒有再派其他奸細潛入相府，小的真的不知道。”
天寶：“哦？那你又是怎麼進太師府謀事的？現在任何職務？”
劉四：“三個月前，經我兄長介紹被招進太師府的，現任太師府四級護衛，主要負責府內機動巡邏任務。”
天寶：“你說是你哥引你進太師府的，那你哥叫何名字？任何職務呢？”
劉四：“叫劉三，是太師府的三級護衛，在太師書房專門負責傳送消息。”
“哦？”趙天寶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猛然抬起頭來熊視著劉四喝問：“太師府裏的三級護衛專門負責傳送消息？武職之人也打理後勤之事？難道太師府裏的護衛多如牛毛？你當本護衛是三歲小孩那麼好糊弄嘛？分明是你在睜眼說瞎話！”
“不敢，小的不敢撒謊！”劉四拱手揖拜著，連連撇清趙天寶對自己的質疑，“小的不敢說半句虛言。”
天寶：“哪有三級護衛專門傳送消息的呢？消息傳送那是家丁的職責，分明是你在說謊呀。”
劉四：“小的不敢，小的真的不敢說謊，承請趙護衛明察。”
“行了，這事以後我們會查清楚的。本相爺問你，字條上寫著‘黃昏之時，兩具屍體，一男一女’是指黃昏發生的事情，你為何等到現在才把情報送出去呢？”趙元進看火候已到，他就開始探問核心問題了。
“相爺明察，小的白天找不到機會脫身。”劉四戰戰兢兢地答。
“為何找不到脫身的機會？”趙元進緊追不舍。
“是這樣的。”隨即，劉四作了詳細的交代，“小的是負責正午到夜裏三更的當值任務，相府守門兵丁的值日排班是白天四人，晚間八人。白天的守兵少，如果一走開就很容易被發現了，所以我就不敢貿然把情報送出去了。到了三更天，趙護衛他們回來後，相爺吩咐加強府外巡邏，小的就借參與府外巡邏之名，把黃昏與半夜的情報一並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