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天的時間就這麼風平浪靜地過去了。到了第四天晌午,山陽縣縣令蘇寬亮親自前來府衙報告消息了。
現在他與趙天寶、宋師爺和吳浩四人正在文書房裏密談呢。
“蘇大人,凡事親力親為,令我等欽佩啊。”趙天寶先與他客套起來。
“趙護衛過獎了。”蘇寬亮擺擺手,與趙天寶謙虛起來,繼而解釋道:“卑職是擔心讓屬下前來通報消息會誤事,一來是怕他們嘴不嚴,中途走漏了風聲;二來是怕他們無法把卑職這幾天來,聯係其它縣衙的情況向你解釋清楚。”
“哦?”趙天寶就等著這個消息,因此他迫不及待地問道:“那蘇大人與其它縣衙聯係得怎麼樣啊?”
“略有成就!”蘇寬亮神采奕奕地說道:“海陰縣同意借調五十名弟兄前來助陣,還有虎坎縣也同意借調五十名差役前來增援。”
“嗯……很好,很好!”趙天寶頷首微笑,繼而估算起官府的總力量,“兩個鄰近縣借來了一百號人,再加上貴縣的差役和府衙的一百號弟兄,總共有兩百多人,我看對付那幫山賊已經足夠了。”
“是的!”蘇寬亮認同趙天寶的看法,繼而說明了敵我雙方兵力的對比情況,“從先前幾次與山賊的交手情況來看,山賊可以動用的兵力不足一百人,估計留守山寨的兵力也不多。現在我方與山賊的兵力對比至少是二對一,此戰可以打,而且有獲得全勝的希望。”
“好,就下決心與山賊決一雌雄吧。”趙天寶用力敲了一下案台,作出出戰的決定,繼而詢問道:
“那蘇大人是否與他們約定了集結地和集合時間了?”
“都約好了。”隨即,蘇寬亮詳細說明了兵力集結的方式,“卑職與他們做了這樣的約定,虎坎縣在敝縣的西側,它派出的差役為掩人耳目,於今天傍晚出發,到敝縣縣衙彙合,由我來負責接應;海陰縣在州府所在地南側,並與之相毗鄰,它派出的差役也在今天傍晚出發,帶隊之人叫陳善流,卑職已給他一個山陽縣衙門的腰牌為憑證,今晚請趙護衛派人到郊外接應一下吧。”
“甚好,甚好!看蘇大人這番安排,實有將帥之才啊!”趙天寶稱讚道。
“實不敢當,實不敢當!”蘇寬亮謙恭地說道:“卑職也是被逼無奈,隻好文官來騎這武職之馬了。”
“那我們這邊要幾時出發呢?”趙天寶問道。
“嗯……此去龜殼山大約一百二十多裏地。如果我們約定明早辰時中在龜殼山腳下集結的話……”
說著,蘇寬亮屈指計算起時間點數來了。過了一會兒,他明確地說道:“府衙這邊必須在今晚五更時頭出發,畢竟夜間走路稍慢一些,大概在明早辰時中才能到達集結地。”
“好,就這麼定了。我們明早辰時中準時趕到集結地與你們彙合。”趙天寶把時間確定下來之後,再征求蘇寬亮具體的攻打策略:
“依蘇大人之見,我們該如何攻打山寨呢?”
“這一點,卑職思慮再三,還是找不到攻打良方啊。”蘇寬亮搖著頭說道:“我想除了正麵攻打,應該別無捷徑了吧。”
“可是正麵強攻的話,山賊會依仗山勢險要,而負隅頑抗,與我們拚個魚死網破。”趙天寶對正麵強攻的策略仍有保留意見,繼而神情憂鬱地說道:“這樣一來,我們的傷亡會很慘重。”
“嗯,趙護衛說的極是,卑職正有此擔心。”蘇寬亮虛心地請教起來,“那依趙護衛之見,該如何攻打為好呢?”
“我聽府衙的差役說,貴縣衙門後山有一條羊腸小道可通鳳凰山頂峰。我們可不可以對黑猴寨進行偷襲呢?”
“是有這樣一條小路!不過……”蘇寬亮對於從後山偷襲不抱太大希望,“小道兩側到處都是懸崖斷壁,一般人很難攀爬上去。”
“這個我知道,大部隊肯定上不去。但我們可以選出一些武功基礎較好,又善於攀爬的弟兄,組成一個特別攻擊隊穿插到賊窩背後去,打亂他們的兵力部署,迫使他們回援山寨。這樣一來,就可以大大地減輕我們正麵攻擊的壓力。”
“好,很好!”蘇寬亮豎起大拇指,稱讚起趙天寶的進攻計劃來了,“趙護衛這手背後掏心的狠招,必成兩麵夾擊之勢,我看這次杜猴是在劫難逃了。”
“好是好,可我們一時半火兒去哪裏找到這樣的人選呢?”趙天寶攤著雙手,惋歎道:“操練已來不及了,隻能揀選現成的人員了。如此迫急,能挑此重任的人選恐怕找不到一兩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