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被氣得連話都說不流暢,而且聲音都有些抖動了。小環見狀忙上前將自家小姐拉往一邊,並小聲提示她:
“小姐,這把劍與你的那把確實很像,可是你再仔細瞧瞧,這劍柄上的綞纓是粉紅色的,與你的不一樣,你的劍是青色綞纓。再說,你那把青蛇劍都已落在太師府裏了。”
“哦……”小青恍然大悟,再仔細看看那粉紅色的綞纓與自己的通體純青色的劍確實存在差異,她就不好意思地垂下頭來,默不作聲了。
一邊的喬丹陽知道小青認錯劍了,就趕快出來打圓場:
“誤會,誤會了。天快要下雨了,兩位妹子快趕路去吧,咱們後會有期。”
喬丹陽向盧冰兒主仆抱拳賠禮,繼而給眾差役下令道:
“弟兄們,快快跟上擔架,順原路返回集結地,快走吧。”
眾人聽令列隊,依次向主峰下寨子前麵的開闊地井然有序地走過去了。
盧冰兒茫茫然跟在隊尾,她想跟著眾人走,忙被小翠拉回來了。
隻聽小翠小聲提醒她:
“小姐,趙護衛吉人自有天相,他會沒事的。我們別摻合進去,還是快趕路吧。不然,天一黑下來,這段山間道路就危機四伏,寸步難行啦。”
“哦……”盧冰兒茫然若失,遲遲不願邁步。
沒辦法,小翠隻好一手硬拉著小姐,一手牽著兩匹馬兒往回走了。而盧冰兒還在兩步一回頭地眺望著擔架,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
主仆倆上馬,鑽進密林裏,蒙古馬很聽話,不鬧也不狂,乖乖地將她們沿著來時的方向帶回到主官道上。
回到官道,主仆倆為了趕在天黑之前能找到客棧投宿,她們不得不快馬加鞭,衝出這幾百多裏人煙稀少的山間道路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話說盧少能與兩個隨從沿南向山道,趕了大約半個時辰的路程,並沒有看見小姐與丫環的蹤影,他就“籲”了一聲,把馬勒停了。兩個隨從見狀也趕快勒緊韁繩,將馬逼停下來。
盧少能凝神思索起來了:
“難道主仆倆馬術比我的還要好麼?相隔才一刻鍾的功夫,跑得連個影子都見不著?”
盧少能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揣測:
“不會的,不會的!兩個丫頭片子,騎馬的技術跟老夫相比,還嫩著點,她們壓根兒就沒走這條道!”
“對!”盧少能把方向確定下來,很快就找出主仆倆不願同行的理由了,“冰兒這娃子曆來就對我沒好感,一準是她拽著小翠有意躲開我。因此,她們就從別的小道跑了。她們會走哪條道呢?”
想到此,盧少能問兩個隨從,“你們知道從庵裏出來,沿著南向這條山路,一路走來,還有岔道嗎?”
“沒注意看!”隨從格式化地答道。
“真白養你們了,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幹不好。”盧少能正想找茬罵他們呢,“簡直就是兩隻會走路的大飯桶!”
兩個隨從被罵得連頭都不敢抬,大氣也不敢出一個。他們知道,主子現在正在氣頭上,稍一說溜口,準得惹火上身。因此,從明哲保身的古訓出發,他們隻好默不作聲了。
“你們說說看,小姐她們究竟會跑哪條道呢?”
兩個隨從仍然不敢搭腔,老人家心裏已然急得不可開交了,這時候若是答錯話,被他抓到話柄,讓他罵個狗血淋頭那是輕的,弄不好還得吃他的鞭子。所以,他們繼續三緘其口,並不準備接他的話茬。
“什麼意思啊?裝聾作啞是不是?想惹我發飆是不是?”盧少能氣不打一處來,“再不搭腔,老夫馬上把鞭子甩過去,看你們還敢不敢裝啞巴!”
兩個隨從看保持沉默已然是不可能的了,隻得說上一兩句敷衍他老人家。不過為了不落單,兩人心靈相通,異口同聲地說道:“不知道。”
“嗯?你們是不是合計好的?難道要陷老夫於不忠不義的境地不成?”盧少能有些泄氣了,看硬的逼不出真心話來,就改用軟的一套。
隻見他用期待的眼光看著兩個隨從,希望他們能正正經經地接一下他的話茬。於是他心平氣和地問道:“你們說說看,小姐她們會走我們這條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