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的杜猴聽到這些話,心裏甜滋滋的,手裏提著幹貨,門也不敲就進來了:
“多謝兩位兄長的厚愛,小弟願效犬馬之勞。”
李*文斌遞上一杯酒,杜猴接過來一飲而盡……
“總管家,前麵就是府衙了。”一個隨從說。
盧少能的思緒被隨從的話打斷了,他一時反應不過來就“嗯哦”幾聲。
“我們就這樣進去找李大人嗎?”另一個隨從問道。
“哦……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們都是生人,這樣進去太唐突了。我看這樣吧,你拿著老夫的名帖下馬去請門衛通報一聲,最好將李大人約出來,我們到酒肆去見麵。”說著,盧少能從衣袖暗袋裏掏出了一張名帖來。
“是!”其中一個隨從接過名帖下馬走向府衙大門。
“喂,你是幹什麼的?在這裏賊頭賊腦幹什麼?”守衛見有個生人在衙門前走來晃去,一時起了疑心就喝問起來。
“哦,小的是來找府衙的同知李大人的,煩勞您給通報一聲。”隨從正想給守衛遞上名帖,沒想守衛擺擺手,很不耐煩地說道:
“不在,不在,昨晚他就被押著去攻打鳳凰山了。”
這守衛想必也是勢利之人,人家同知才被監禁幾天,他一聽同知的大名就來氣了。其實天理昭昭,世道輪回,概莫能外,所謂“樹倒猢猻散,破鼓眾人擂”就是這個道理。
“他去攻打鳳凰山了?”隨從想確認一下,就多問一句,“李大人去攻打鳳凰山了?”
“幹嘛呢!幹嘛呢!你是山賊派來的密探嗎?問這麼多幹什麼?再哆嗦,看我不把你抓起來審問?走吧,快走吧,別在這裏丟人現臉啦!”守衛的氣焰夠囂張的,比先前的李*文斌還要囂張。
隨從看守衛那凶神惡煞的拽樣,就不敢再多嘴了,所謂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呢!所以他隻好回去給盧少能複命了。
“管家,您說的那個李同知好像不如你先前所描繪的那麼吃香,連一條看門狗都不把他放在眼裏呢!”隨從很憋屈地說道。
“哦?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老房頭已將他削職了?”盧少能心裏這樣想著,可臉上還得裝出一副活龍活現的樣子來,不然就讓隨從瞧不起了。
因此,他滿不在乎地問道:
“你說說看,那個守衛是怎麼說的?他是不是沒看老夫的名帖呀?”
“他說李大人昨晚被押去攻打鳳凰山了,然後就一味地轟我走,我哪有機會給他遞名帖啊!”隨從如實回答。
“李大人昨晚被押去攻打鳳凰山?”盧少能心裏直發毛,他還以為這一切都是老房頭到任之後才幹的事,所以在心底下暗罵他來了:
“好你個老房頭,連我義弟你都敢動,一出皇城,你就變老虎了,老夫遲早會與你算這筆帳的。”
他心裏怎麼想是一回事,實際行動又是另外一回事。可眼下他必須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於是他吩咐兩個隨從:
“我們快快離開此地,以免惹禍上身。”
話畢,他調轉馬頭,從一條小街道離開,奔上主官道就往皇城的方向揚長而去了。
後麵兩個隨從一路跟著,感覺好茫然。剛才老人家說起李同知還沾沾自喜的樣子,一下子連府衙的大門口都不敢經過,還要讓他們陪著鑽小街道,這真是世事難料啊!
這正是:
虎狼相惜結兄弟,
為非作歹遙無期。
無意造訪見端倪,
同流合汙在京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