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芸關了錄音筆,胸有成竹地看著她,認定她會同意,“不然呢?第一步走出去了,你還以為能回頭?”
安雯順著她的話往下說:“現在安雯已經在醫院躺著了,你還想親自動手殺了她不成?”
安芸心中一喜。
這個盟友看來還是值得暫時相信一下的,這麼快就調整好心態,又要和自己站在同一條線上了。既然她決定繼續和自己合作,那今天陸嵐清在醫院對自己說的話,她都一筆勾銷。
合作盟友不能失去合作,她還是知道這一點的。
因此安芸也不避諱,一雙桃花眼泛露凶光,“不,我想好了,我才不會讓她那麼容易就死掉。她才18歲,你就不想看看她未來幾年都在崩潰中度過嗎?”
安芸的目光隨著說的話變得越來越毒辣,安雯聽著她的話,麵無表情。
怪不得十八歲後安家發生了那麼多事,自己也發生了那麼多事,甚至還害了顧澤晗……
原來如此……
嗬。
安雯冷笑一聲,“可我想了想,不想合作了。”
安芸臉色一變。
“我仔細想了想,好像殺了安雯,對我並沒有什麼實質性好處。再說,我和顧澤晗的關係你看到了吧?他不排斥我。”直擊痛處,才是對付安芸最好的方法。
安雯道,“與其和你合作還要擔驚受怕哪天顧澤晗報複我,我不如安安心心地坐穩他未婚妻的位置,這不是對我更有利嗎?”
她不是想要顧澤晗嗎?她非不成全她。
她不知道陸嵐清要幹什麼,但是現在讓安芸做不成任何事,就是她最大的樂趣。
安雯不想理她,想要坐回去繼續看書。
顯然沒料到她會拒絕合作,安芸破罐子破摔,“好,我現在就去找顧澤晗,讓他聽聽想要嫁給他的女人,究竟是怎樣的人!你覺得憑我的能力,能把這份錄音改成什麼樣?”
安雯瞬間轉身,目眥欲裂,“他知道又怎樣?顧澤晗現在對我比對你好太多,今天他聽到的那些,你以為他會更相信誰?”
安芸幾乎不敢相信,在那一瞬間,她能看見陸嵐清眼中熊熊燃燒的恨意,就好像——就好像站在自己麵前的,是已經知道所有真相的安雯一樣!
“你想好了,我可是什麼都沒做,隻是跟你做了個交易,一根手指都沒動。計策是你獻的,人是你安排的,如果顧澤晗知道是你故意設計安雯墜樓,你覺得他會不會放過你?”
安芸後退兩步,無法反駁陸嵐清的話。
究竟是怎麼回事?今天的陸嵐清和之前明顯不一樣,簡直就像換了個人!
安芸正琢磨著怎樣解決這件事,幸得她耳朵機靈,聽見了樓下細微的傭人問好的聲音,計上心來,繞過了陸嵐清,徑直走向了陸嵐清背後的萬寶格。
隨後,安芸拿起一隻細長的天青色花瓶,走到陸嵐清麵前,冷笑著在陸嵐清的麵前把花瓶垂直鬆了手。
“嘩啦”一聲,花瓶成了碎片。
安雯臉都黑了。
那個花瓶且不說是天價拍下來的宋朝古董,更重要的,是她小時候在顧澤晗十歲生日那年,送給顧澤晗的生日禮物,也是她送顧澤晗的第一件生日禮物。
過去她不非常明白顧澤晗對自己的心意,但是現在她明白了。這個花瓶在他房間放了這麼多年,一塵不染,已然證明顧澤晗有多重視它。現在這個花瓶碎了,安雯幾乎能想象得到,顧澤晗會用怎樣恐怖眼神和語氣來處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