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國,武德八年,金陵太子東宮。
“好渴……水……綠荷……水……”
淩夙染已經在病床上昏睡了三天,如今醒來,隻覺得喉嚨都快燃燒起來。
隻是,喊了許久都沒有人影。
淩夙染強撐著疲倦的身子爬起來,她覺得自己仿佛得了不治之症一般,疲憊的厲害。
慢慢吞吞挪到桌前,端起茶壺就狼吞虎咽喝了起來。
突然,一陣陣低吟自外麵傳來。
“嗯……”
這聲音很熟悉,是她閨中姐妹溫雪衣的聲音。
她高燒在床,溫雪衣前來太子府照看她,不是早就回去了嗎?這會兒在外室做什麼?
淩夙染動作僵住,放下水杯扶著中門去看,溫雪衣的聲音愈發清晰起來。
“殿下,萬一淩夙染聽見了怎麼辦?”
嬌滴滴的,充滿撒嬌意味。
“怕什麼,她現在半死不活,還能聽見?”
伴隨著迫切的男聲,淩夙染又聽到一陣不和諧的聲音。
心頭忽然惡心起來,這個男人的聲音,她怎麼不知道?
她的夫君和她的閨中姐妹,在她臥房外室,那激烈的狀況,似乎恨不能拆了美人榻!
淩夙染風寒染體,高燒不止,虛弱的很,腦子裏亂糟糟的,耳邊嗡嗡響起墨玄奕當初為娶她時說的那些甜言蜜語,卻被現實殘忍打醒。
“殿下你好壞,不怕淩夙染生氣嗎?”溫雪衣嬌笑。
“你不就是喜歡本宮夠壞嗎?”太子墨玄奕握著溫雪衣纖細的手腕,肆無忌憚地詆毀著淩夙染,“能把她氣死最好,淩夙染那個木頭疙瘩,哪有你有意思?”
溫雪衣繼續煽風點火,“當初不是你堅持要娶她的?”
墨玄奕冷嗤:“本宮娶她還不是因為父皇賜婚,如果沒有父皇的賜婚聖旨,你以為本宮會娶她?再者,如果她不是淩將軍的女兒,你以為本宮會稀罕她?”
原來是這樣。
淩夙染緊咬下唇,悲涼的閉上雙眼,嚐到血腥味也沒鬆開。
她嫁給墨玄奕,利用父親的關係,為他經營關係網,鞏固他的太子之位。做他的太子妃四年,替他打理好一切人際關係,從當初不到半數支持,到如今滿朝相助,結果在他眼裏……都敵不過溫雪衣幾句甜言蜜語。
墨玄奕覺得刺激不夠,掐住溫雪衣的腰,湊到她耳邊,“你知道為什麼她嫁給本宮四年,都不曾有孕嗎?”
什麼?
淩夙染睜開雙眼,呼吸變得急促。
情動中的男女哪裏會在意?
墨玄奕得意輕笑著說:“本宮給她每日喝的參湯裏下了避子藥,要不是她有點姿色,見不到心肝兒你的時候還能玩玩,我早就把她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