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京兆尹待了城兵,將宸王回府一行圍了,宣讀儲君旨意。
對上淩夙染,心虛氣短的京兆尹也擦了擦汗,誠實道:“實非臣的意思啊,是東宮,是太子殿下敕令臣來,臣不得不來。”
這條泥鰍!
墨玄宸倒是沉得住氣。
或許,早在聽聞淩峰被抓之際,他便想到墨玄奕必定還有後手。
隻是禁足在府中,已然叫墨玄宸詫異了。
不過他可不打算放過京兆尹這條應聲蟲:“怎是你來?”
京兆尹拱拱手,心說,誰叫自己當時溜得不夠快呢。
想到先走一步的老鰥夫的張丞相,京兆尹這老東西暗暗後悔:張丞相必定早投了東宮了。
他看人,一看一個準兒。
不然當日太子犯錯,張丞相怎嘴上攛掇著大家上折子,結果折子並未抵達天聽呢?
再有,已好些日子不見張家那紈絝兒子了。
他可早聽說張朗那廝翻了大錯,當麵栽在了太子手上。
至於在哪兒栽的,怎麼栽的……京兆尹恍然,張朗與太子殿下那可一個地上泥,一個天上月,能有什麼交集?
莫非……
“劉大人,回神了。”
墨玄宸揚聲道,“說說,太子殿下給本王的禁足理由是什麼。”
不同於墨玄宸的雲淡風輕,京兆尹不敢給自家招災惹禍,待墨玄宸一向客氣,聞言趕忙點頭哈腰:“這,太子那邊也沒給臣準話,無非是怕您牽扯進淩大將軍一案。”
淩夙染呼吸一窒,嗆道:“我父親的案子?我父親什麼案子,若說貪墨,本就是莫須有的罪名,陛下也已經抬手略過,為何墨玄奕敢揪著不放。”
淩峰被抓的倉促,罪名也給的模糊,具體的還待宮中裁定,想是宸王夫妻兩個尚不知情。
京兆尹暗暗叫苦,口中“這”個不停。
墨玄宸瞧他心慌氣短,冷笑一聲:“說吧,東宮給本王嶽丈按了個什麼罪過?”
“這臣倒是知道,”京兆尹趕忙道,“說是……暗通敵國。”
淩夙染瞠目,見鬼似得看著京兆尹,“劉大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好亂講的——我父親暗通敵國?哪個敵,哪個國啊?”
墨玄宸撫額,心下嗤笑:墨玄奕可真是腦子叫驢踢了,居然叫他想出這麼個餿主意。
說起來……
墨玄宸想到駐軍在外的淩景灝,如今已經於邊境開戰了吧。
敵國。
墨玄宸心下搖頭。
如此胡鬧,已經不需要他多做什麼了。
後宮之中,原有皇後娘娘支應,墨玄奕胡鬧還有些分寸。
可朝堂之上不是兒戲。
想到此,墨玄宸不免詫異:張程真的是墨玄奕一係?便看著太子如小兒胡鬧般,頻發詔令?
若非時機不對,墨玄宸倒是真想親自去問一問,墨玄奕是寒食散服多了,害了腦子。
那張程呢?
京兆尹也覺好笑,強忍著回道:“說是……楚。”
淩夙染搖搖頭,不與京兆尹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