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馬賽的未來(1 / 3)

今天距離開夕陽森林已十八天,我坐在馬賽城的一間酒吧,馬賽城是一座中型的城鎮,位於利亞利斯國、加雅國、摩羅國邊境交界處,也是一座自治城市。馬賽城原先隻是一個集市,是三國邊境的自由貿易集市,後來逐漸衍變成一個城鎮,三個國家為爭奪該城的領屬權發動過幾次大戰,大約在五十年前,三個國家達成一致協議,同時宣布該城為自治城,是三國友好象征的標誌性城市,任何國家不得幹預該城的發展,不允許駐軍,該城的管理、建設和治安由當地民眾自行解決,馬賽城隻做為一座自由貿易城市存在。從那以後,馬賽城就成了三國邊境的緩衝地帶。

五十年後的今天,馬賽城已相當繁榮了,如果不是受地理的限製,這個城市規模不會亞於商業聯盟的海波藍市。當然,這隻是表麵,真正充斥該城的是各種勢力你死我活的鬥爭,在這裏,你首先看到的是琳琅滿目的商品、各色各樣的小商小販,接下來隨處可見的是小偷先生,最後就是滿大街的地痞流氓,在這個城鎮,每天至少有十起命案,打架鬥毆更是家常便飯。因為馬賽是個自治城鎮,任何國家沒有權力幹涉,所以,這裏彙集了各國的罪犯和逃犯,馬賽也就成了罪惡的溫床。

馬賽城的現任城主叫杜勒斯,是這個城市最大的流氓頭子,本來馬賽城是個以商人為主的城市,這些商人們也學海波藍市的商人們搞了個聯盟組織,叫做馬塞商業聯盟,整個城市的建設也是這個聯盟出資興建的,但是,商人畢竟是商人,比起職業流氓還是要遜色,因此,當這個城市的街道修好、房子蓋好、興旺發達的時候,流氓和強盜全來了,商人們於是紛紛搞起自己的武裝,結果,在這個隻有拳頭沒有秩序的城市,杜勒斯家族經過兩代人的努力,犧牲了無數先烈之後,終於坐上了城主的寶座。

但是,他的日子也不好過,他隻是個流氓,靠拚刀子打出來的天下,根本不懂得如何管理這個城市,他的眼睛裏隻有商人上繳的保護費,再有就是誰家的姑娘漂亮搶過來玩。因此,杜勒斯很不得人心,可誰也不願走,因為來馬賽的人大多是無家可歸的人,再有就是各國的逃犯和亡命之徒,當然還有一些愛好冒險的旅行者,其實,活在馬塞的人,最舍不下的還是利益。在這裏,你可以買到許多國家禁售的東西,大批價格低廉的走私商品,甚至還有一些國家的王宮丟竊的珠寶,所以,盡管馬賽不能給你安全保障,但是卻給了你一條值得拿生命冒險的發財之路。

我麵前是極之大陸傭兵工會排名十八的“劍刺”傭兵團的老大索莫,他是位精力充沛的中年人,有著濃密的褐色頭發和滿臉的大胡子,容易給人產生強悍的威勢,當然這隻是錯覺,其實,他隻不過是個頭腦發達卻膽小如鼠的家夥,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那天,他滿心歡喜地接待我這位雇主,而我隻說了兩句話,我叫史納格,跟著我比你現在有出息,接著,我又做了一個動作,他就當即宣布棄暗投明。其實那個動作每個人都會做,隻不過是隨地吐痰而已,也許我做的比別人更專業一些罷了,因為那口痰不巧正好吐在他的副團長的額頭,副團長二話不說就英勇就義了,他就是那種寧死不屈、想充當烈士的那種人。就這樣,我一下多了一千八百名弟兄。

索莫小心翼翼望我一眼,雙手端起酒杯喝下一大口,一抹嘴巴,低聲道:“大人,屬下已按您的吩咐辦完。”

我點點頭,沒有吱聲。

“大人,屬下生平從未遇到這麼大陣仗,以一對十,屬下實有些擔心。”

“哦。”我慢條斯理地道,“索莫團長,整個傭兵工會一千九百三十九個傭兵團,你是怎麼爬上第十八名高位的?我還真有些懷疑。”

“屬下、屬下一向小心。”索莫漲紅臉道。

“你的心思慎密,已具備首領的資格,可惜就是膽子太小,所以你的傭兵團能排到十八也算是到頭了。所謂膽大心細,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屬下明白,就是在適當的時機懂得冒險。”

我點點頭道:“冒險意味著勇氣,沒有勇氣就別想幹成大事,按你目前的修為應該可以做得更好,就是太過謹慎,缺少視死如歸的勇氣,這就是小頭目與大將軍的區別啊。”

“屬下明白。”索莫的熱情漸漸被我激起。

“記住,想要在戰場上活下來,就不得瞻前顧後,狹路相逢勇者勝。”我正聲道。

“屬下一定謹記大人的教誨!”索莫激動道。

“我們該走了。”我輕鬆道。

這裏是馬賽最大的走私市場,囤積著大量各國走私過來的穀物、亞麻、布料、啤酒和木材,還有各國精美的小商品,這裏也吸引了上萬名淘金者。最主要的是這裏也是全大陸最大的武器黑市市場,比海波藍市的合法的武器市場還要大,這裏的武器基本上是直接從許多國家兵器庫走私出來的,質量絕對保證,而且價格低廉,因為有了這個黑市,許多國家也就出現了大批王公貴族的**。

我來這個市場,主要是想看看武器黑市。

一排排低矮的房子門前,堆積著各色各樣的小商品,這些隻是掩護,真正的交易就在那些房子裏。

當我正要跨進一間屋子,離我十米遠的地方,一張臉落進了我的眼簾,那是一張極普通的臉,我的心徒地沉重起來,他就是我與貝利逃離巴士底監獄時遇到的天位高手齊達內。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這是我的第一念頭;難道神國的勢力已滲透進來了?這是我第二念頭。

我迅速閃進眼前的房子,以免被他發現,盡管我用了東方的易容術,將自己扮作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但天位高手對事物的感知已不是用感官來探知。

老板是個禿頂的老頭,從他微微眯起的眼睛我讀到奸詐的信息,彼此注視一會,老頭用沙啞的嗓音道:“老板,需要什麼?”

這既是一句普通的問候語也是一句暗語。

假如我是來買武器的,我的回答應該是,你無法辦到。接著他會說,太陽再高,也有落下的時候。我接著說,趁太陽還沒有落下,我們開始吧。暗語對完,正式的交易就開始了。隻有通過暗語,老板才敢出貨,這樣至少表明你是同行或是經過熟人介紹的,一旦出事,也可以在一定範圍找出被誰出賣,畢竟各國表麵不幹涉馬賽的武器黑市,但是暗地裏還是嚴查究竟是誰出賣了國家利益。

我現在的回答是:“哦,我隻是隨便看看。”

老頭平靜地道:“請老板隨便挑。”

我的心思全放在天位身上,他的出現給我敲響了警鍾,我目前的計劃必須改變,否則會有大事發生。

想到這,我扭身出了屋子。

回到住所,我立即傳令索莫停止一切行動,等候進一步通知。而我決定親自走一趟杜勒斯的城主府,看看有什麼發現後再作定論。

根據聖域軍暗月堂布置在馬塞的眼線報告,杜勒斯真正的身份是神國的密探,他能坐上城主的位置完全得力於神國暗中支持,他兩萬多幫眾,至少有一千多神***人。這些都是杜勒斯的心腹透露的,這個心腹正好是我們安插的密探。

本來我的計劃很簡單,在後天的馬賽商業聯盟會議上,揭穿杜勒斯的身份,慫恿馬賽其他勢力聯合給於其出其不意的打擊,再這之前,我已結識大部分聯盟成員的人,不然,我近二十天努力豈不白費了。齊達內的到來,給我了一個危險的信號。

等到夜色降臨,我換上夜行裝,悄悄溜進戒備森嚴的城主府。

杜勒斯的會議室在他大院的二樓上,此刻他正召集手下開會,會議廳裏坐滿大大小小的頭目。

我隱身在會議室壁爐的氣窗道裏,我用的是俞欣蓮教我的縮骨術,此時,我的身體僅有七八歲的兒童大小,剛好夠我緊貼住氣窗壁沿。

杜勒斯的聲音在會議廳回蕩,“兄弟們,那個劍刺傭兵團我要他們全部去死,敢在老子的地盤上玩陰的,也不掂量自己長了多大的鳥。”

“老大,你說什麼時候動手。”

“不急,先聽聽利海亞先生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