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詩人的“樂窩”(1 / 2)

那一段絢爛的光陰,將歲月描上了唯美的金裝,縱然是飄雪的季節,依然溫暖如芬芳的四月。

傾心於詩歌的徐誌摩,不僅傾注了自己全部的熱情來辦好《晨報副刊》,還先後創辦了《詩鐫》與《劇刊》。那是徐誌摩與朋友們的心血之作,尤其是《詩鐫》更是掀起了那個年代裏詩歌運動的高潮,也成為中國詩歌發展史上一座新的裏程碑。

誌摩愛詩,愛詩一樣的生活。他曾經讀過聞一多在1923年出的詩集《紅燭》,印象極為深刻,也對聞一多產生了一種好感與好奇。在擔任《晨報副刊》編輯期間,他結識了詩人聞一多,兩人一見如故,互相切磋關於詩歌文學的藝術。

聞一多也是位熱愛交際的詩人,他的身邊總是會雲集一大批青年詩人,如朱湘、孫大雨、饒孟侃等人。他們定期在聞一多家中舉行詩會,互相欣賞詩作、切磋琢磨。用徐誌摩的話來說,“聞一多的家是一群新詩人的樂窩”。

徐誌摩與聞一多結識後,自然樂於加入到這個“樂窩”之中。新詩人們往往都不是安於現狀的人,總是追求更美好的詩篇與生活。聞一多與徐誌摩等人一直不滿意“五四”運動以來形式過於散漫的“自由詩”,同時也不滿足於自己的西式詩作,希望能夠創作具有中國特色的新詩。

聞一多和朋友們一直想辦一份詩歌方麵的刊物,但由於資金問題以及難以得到政府的批準,計劃一直沒能實行。結識徐誌摩後,他想到在《晨報副刊》上開一個專欄,這樣既可以解決所麵臨的問題,又可以實現大家共同的願望。

徐誌摩得知聞一多的想法後,立即一口答應下來。經過商議,專欄每逢周四出版,由徐誌摩編輯一、二期,聞一多編輯三、四期,此後輪流編輯。但在實際操作中,他們按計劃做完一、二、三、四期後,第五期是由饒孟侃編輯的,此後就交給徐誌摩一人負責了。

聞一多曾預言,《詩鐫》的編輯與發行將會開辟新詩的第二個紀元,它的重要性將與《新青年》、《新潮》等相提並論。

1926年4月1日,徐誌摩在《晨報副刊》上正式推出了《詩鐫》,《詩鐫》所產生的效果正如聞一多所言。

在首期《詩鐫》中,徐誌摩代表新月社發表了《詩刊弁言》,鄭重地發出了新詩運動的宣誓:“我們信我們的新文藝,正如我們的民族本體,是有一個偉大美麗的將來的。”

《詩鐫》一共出了11期,從1926年4月1日首刊至同年6月10日停刊,共刊登新詩84首以及一係列對新詩格律、音韻等的論述,包括徐誌摩、聞一多、朱湘、饒孟侃等人的詩文。這些新詩是文藝與音律的結合,是生活的升華和美的極致。

聞一多在5月的《詩鐫》中發表了《詩的格律》一文,提出了著名的詩歌“三美”說,即音樂的(音節)美、繪畫的(辭藻)美和建築的(節的均齊和句的均齊)美。後來,此說成為新格律詩派的經典理論。

這次轟轟烈烈的新詩運動也在詩壇、文壇上產生了強烈的反響,對當時乃至現在的詩歌文學都有著不可磨滅的印痕。

這些年輕的心唱響了時代的旋律,為詩意的人生插上了翅膀。無論在哪個年代,隻要有不甘於現狀的心,夢想就永遠不會被擱淺。

這一段時間,誌摩成了一位任勞任怨的詩歌主持人。他潛心研究詩歌藝術,還要做好報紙的編輯工作。他用心寫詩,也用心品詩。詩歌在他的手中成了稀世珍品,宛若一捧玲瓏美玉,在光陰的溪澗裏愈洗愈剔透。朱自清曾這樣評價《詩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