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意加汗水粘在身上,更是難受和狼狽。
追了幾十米遠,鬱真停了下來。
她覺得自己是自取其辱。
可是,內心卻是有點惶惶然,媽媽又怎麼了?
痛得難受的時候,她不在身邊,媽媽怎麼熬過?
鬱真眼睛酸澀難忍,已有濕意,鼻子也是酸酸的。
但是她沒有哭。
現在媽媽隻有她了,她不能哭,也不能倒下。
哭了也沒有人心疼。
車子往後退,突然就在她跟前停下。
司機下來,打開了車門,這一次,仍然是恭敬有禮:“鬱小姐,請上車。”
鬱真連忙說:“謝謝。”
她的禮貌教養極好,一點也不失禮。
態度謙和卻不謙卑。
寧辛遠看過來,小姑娘的眼睛微微有一些紅,秀氣的鼻子也有點紅。
難不成他不停車,她就哭了?
還有,這麼嬌美的小姑娘,臉頰上卻頂著紅腫的五指印,鬱德本也舍得下這麼重的狠手!
這樣嬌滴滴的小姑娘,也打得下手,看著真的是可憐喲,造孽啊!
“鬱小姐,你要去哪裏?”司機扭頭過來問話。
小姑娘還是有點惶然,看著倒是有點可憐的。
鬱真說了一個醫院的名字。
司機點點頭,發動車子不再言語,專注開車。
鬱真坐著離窗邊很近。背挺得很直,並沒有靠著車背,是一種警覺的姿勢。
反倒是寧辛遠,整個人靠著車後背,雙手交疊放在腿上,看起來像是閑散。
但卻更像是一頭蟄伏的獵豹,隨時要準備給於獵物致命的一擊。
車裏,兩人都沒有說話。
性能良好的車子,平穩又快速的往前駛去。
鬱真的電話又響了,她立即接起,還是姚旭的電話,有一些著急:
“鬱真,阿姨不見你,沒法鎮定。你在哪裏?何時趕來?”
鬱真隻覺得酸澀難忍,聲音終於有點失了平穩:“我,我在趕來的路上了。你先幫我安撫著我媽。姚旭,謝謝你了。”
掛了電話,司機不由開口問道:“姚小姐,你媽媽是生病了嗎?什麼病?”
鬱真不想跟陌生人訴說,含糊應道:“一點老毛病了。”
車子到了醫院門口,鬱真對司機和寧辛遠說:“謝謝你,大叔,謝謝,六爺。”
她不認識寧辛遠,隻知道別人都叫他六爺。
寧辛遠一雙眸子似笑非笑:“謝謝我?那你要怎麼謝?”
鬱真本來就要準備開車門下車了,愣了一下,然後從包包裏拿出一張一百元的票子,眼裏是不舍。
但她還是一咬牙,將一張一百元遞到寧辛遠的麵前,說:“六爺,謝謝捎我一程。”
不等寧辛遠接過,她把錢塞進了寧辛遠的手裏。
兩人的手碰到,寧辛遠被女孩手裏的冰涼給驚了一下,才回過神來,鬱真已經匆匆拉開車門下車去了。
司機在前麵麵色古怪,看著寧辛遠拿著一百元的票子在發呆。
一百元?
一百元就算是掉在地上,寧辛遠都不會彎腰去撿。
雖然說是順路捎了鬱真一程,但對於寧辛遠來說,這已是天大的人情了。
結果這小姑娘一百塊就把寧辛遠給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