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意思是什麼意思,大家都聽明白了。
紀蘭臉色一沉,說:“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要讓我賣女兒來買命嗎?你……”
她太氣了,話都沒說完,就劇烈的咳嗽起來,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鬱真慌亂不已,連忙按鈴叫來護士。
等到一陣兵慌馬亂,一切平息下來之後,紀蘭已經睡著了。
旁邊病人的簾子已經拉上。
現在,誰也看不到鬱真了。
鬱真又驚又怕,此時的眼淚才敢肆意流下來。
她不敢哭,她沒有嗚咽出聲,隻是眼淚漸漸的流。
她不能想像沒有媽媽的場景。
紀蘭睡著之前還說了一句:“真真,就這樣吧。咱們認命吧。我明天就出院。你馬上就要高考了。隻要考上大學,就好了。真真,至少在媽死之前,已經看到你長大成人了。”
說完,她伸手留戀的摸了摸鬱真的臉頰:“隻是可惜了,看不到真真找到好工作,看不到真真變得厲害,看不到真真結婚生孩子了。”
就要這樣放棄了嗎?
鬱真流著淚,有一些茫然。
夢裏,紀蘭也睡得不安穩,痛極的呻吟聲喊痛聲傳來。
鬱真不忍再聽。
她擦幹了眼淚,輕手輕腳的拿起了自己的書包,準備在走廊那裏看書。
她已經一個星期沒去學校了。
每次姚旭過來,就將筆記整理好給她帶過來。
高三最後一個月,除了複習就是複習。
她不知道如何籌到錢,但是學習也不能落下。
這是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
鬱真搬了一張椅子當桌子,蹲在地上,打開筆記來看。
醫院的走廊裏,燈光下,鬱真學習的身影被拉得很長,還有一些孤寂。
啪~是打火機的聲音。
一個男人站在陰影裏,他的嘴裏咬著一根煙,卻並沒有點燃。
過了一會,那人從陰影裏走出來,是寧辛遠。
他朝鬱真走過去。
鬱真隻覺得眼前的燈光被人擋住了。
她驀然抬起頭來,對上了寧辛遠有一些陰鬱的眼神。
鬱真咬住了唇,才沒讓自己叫出聲來。
她蹲著,他站著,他居高臨下,他高高在上。
鬱真眼裏有了一些屈辱。
她不過是在鬱家跟寧辛遠見了一麵,為什麼這個男人就開始纏上了自己?
她到底要什麼?
要她?
她這一副身體就有那麼吸引人嗎?
寧辛遠目光仔細盯著鬱真的臉,然後眸光微沉。
他猛然伸手拉起鬱真。
鬱真猝不及防就被他拉了起來。
鬱真有一些驚恐,奮力掙紮:“你要做什麼?”
“你叫啊,你把你的母親叫醒,你把這醫院的護士都給叫過來,讓她們看看你這個所謂的乖學生,卻跟我牽扯在一起……”
鬱真閉上了嘴巴,一雙眼睛卻是瞪圓了,小臉氣得通紅。
如果眼睛能殺人,估計他已被鬱真此時的目光殺死過幾回了。
旁邊就有一個平台,是供住院的病人晾曬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