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不想活了?她是在為以後的離開做鋪墊?
鬱真連忙握住紀蘭的手,說:“媽,你別再說了。我要你好好的,要你一直陪著我。媽,我想到辦法了。這一次我出去,一定能籌到錢。”
鬱真語調急切,紀蘭卻沒有當一回事,但也不忍心反駁女兒的希望。
“真真,洗漱一下準備去學校。”
鬱真站起身,去了洗手間清洗換好衣服,又照顧紀蘭洗臉刷牙。
“媽,我跟老師請假了,我今天晚點去學校。”
還不到九點,鬱真下了樓。
寧辛遠說會有人在樓下接她。
果然,九點正,一個穿著製服的男人朝她走過來。
“是鬱真小姐吧?我是六爺派來的人。”
鬱真扯了扯嘴角,抬起頭,背挺得直直的,語氣淡然:“是,我就是鬱真。”
那男人眼眸裏有了一點笑意,態度恭敬:“鬱真小姐,請。”
男人拉開了車後座的門。
鬱真坐進去。
她也不問車子把她帶到哪裏去,現在寧辛遠就是這遊戲的主人。
他說了開始,也要由他來說結束。
鬱真木著一張臉。
腦子也像是木的,好像什麼都沒有想,又像是想了很多。
應該要高興的,至少媽媽的病,就可以治好了。
鬱真的放在膝蓋上的手,緊握成拳。
車子平穩的行駛著,鬱真看著外麵的風景一閃而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機將車停了下來,大門打開,車子駛了進去。又過了兩分鍾,車子停了下來。
司機下車,鬱真坐在那裏沒動。
司機打開了車門,恭敬地說:“鬱真小姐,到了。”
鬱真禮貌的道謝:“謝謝。”
聲音嬌嬌軟軟,有一些沙啞。
司機詫異的看了鬱真一眼,可能是覺得她跟以前送過來的女人不一樣吧。
鬱真自嘲的笑。
至於寧辛遠有沒有過女人,她不清楚她也不在乎。
不過,以寧辛遠這樣的身份地位的人,沒有女人?應該不可能吧!
鬱真下了車,木然的想著。
她站立,卻並沒有動。
司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鬱真小姐,六爺在裏麵等你。”
鬱真看向前麵。
邁進了這道門,就是不一樣的命運。
這命運,就不再屬於她主宰。
她曾經想過自己的將來會怎麼樣。
考上好的大學,認真學習,拿獎學金,勤工儉學,自己養活自己。畢業了,找一份還不錯的工作,認真努力,踏實上進。
到時,麵包也會有的。
也有可能,她也會像那些窮學生一樣,跟姚旭一起租著便宜的房子,但是有情能飲水飽……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將來會跟寧辛遠扯上關係。
邁動著步子,鬱真朝裏走去。
外麵豔陽已高照。炙熱的光線曬在臉上,熱辣辣的。
鬱真卻覺得自己像是身處冰窖,那麼冷。
腳步有一些虛浮。
一步,兩步,三步,她往前走,仿佛回到了到鬱宅要錢的那一天。
一步一步,向著那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