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1 / 2)

不知道什麼時候傾淵離開的,我還是一個人呆在冥魂洞,所幸的是被裳英銬在我手上的千年寒鐵的鐵鏈已經被傾淵除掉,我能活動自由。

冥魂洞是在妖族與魔界交界之地,原本兩界征戰,對此處都是勢在必得,隻是多年征戰都沒有得手,反而是死傷嚴重。

這就成了妖魔兩界的共管之處,自從與天庭開戰以來,曆代妖王與魔君的都是在這裏密謀商議要事。

或者妖王,尊上誰有需要也是在這裏閉關療傷。

就連這簡陋的石床,也是一塊墨玉原石,於此處練功自然會功力大增。

傾淵把我關在這裏,對於我應該是有絕對的好處,隻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受了什麼傷,總是提不起精神,心有餘而力不足。

還有臉上的這些變故,無端的生出來這麼的疙瘩,還有一個紅色的犄角,是我受的傷還是身體裏魔界血脈所致。

關於魔界的事情,之前並不了解,隻是知道那時候魔界與妖族,鬼域聯手反上天庭,後來……是父君,帝君,勾陳上宮聯手大敗他們。

父君……

帝君……

有沒有人還記得我這個懿翾上仙,帝君他又在哪裏呢?

會不會還記得我,會不會在到處找我?

知不知道我現在正胡思亂想,知不知道我被困在這裏,知不知道我心裏很多疑惑,知不知道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

我抱著膝蓋蹲在墨玉石床上,很是介意臉上的變化,卻忍不住還是想用手去摸左側的臉頰,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我已經變得不再是以前的懿翾了。

不管怎麼說我已經回不去從前,也就是說就算回到了天庭,恐怕也做不回曾經的懿翾上仙了。

傾淵說的對,帝君應該也不會再要我了,他的身邊現在有菁謠。

絕望與灰心,失落與悲憤一起襲來,終於眼淚再也不用刻意隱忍,就這麼流了下來。

哭,現在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然而,絕不能就這樣哭下去,很多事情別人不能代替我,那就要親力親為。

放眼望著這個冥魂洞,隻有我自己一人,放在平日裏我早就怕的不成樣子,可是想想現在自己的這副容貌,還有誰比我更讓人害怕?

這裏有水滴的聲音,那就是有縫隙。

我站起身來,向四下裏張望,洞裏的火光幽暗,眼前總覺得發花,最後還是不得不坐回了石床上。

嚐試著運功調息,慢慢的將氣息歸於丹田,再緩緩上行,本想著這樣幾次就可以回複氣力卻不想,腹中突然就一陣溫熱,而後就是兩處氣流相互撞擊一般,我承受不住,一口腥甜的鮮血就湧出了口中。

我整個人隻撐不住就斜在了石床上,整個人還是那種有氣無力的感覺。

到底是怎麼了?

要是這樣的情況,恐怕我怎麼都逃不出這裏了。

擦擦嘴角的血跡,我再次坐直了身子,強壓下浮動的氣息,而後摒去雜念,凝神靜氣,調整呼吸,這回總算是感覺到心中堵的那些鬱結慢慢舒暢了不少,我卻不敢妄動,接著穩下氣息,隻覺得身子這會兒輕盈不少,頭腦亦是不再昏沉,整個人也通透了。

這回再次試著提起氣息,往四肢八骸處源源不斷的流動起來也就暢快許多。

可是突然體內又有氣息攢動,似乎還是那兩處氣流相遇,不過此時已經不再相互衝撞,而是擰在一起,一冷一熱,在身體裏不斷的遊走,終於我抑製不住,雙掌一推就將這股氣流送了出去。

卻沒想到,將對麵的石壁擊出一個巨大的坑洞,驚得我趕緊起身查看。

這石壁到是堅硬無比,被撞了一個大坑,卻還是沒有見底,隻是坑邊碎石紛紛落下,到是讓我又驚又喜。

隻不過是普通的運功調息,竟然就能擊碎石壁,若是多試幾次,應該就可以從這裏逃出去了。

“大事不好,冥魂洞裏岩壁碎落,快去稟告尊上。”

原來外麵一直都有人把守,他們魔族的人到是很能沉得住氣。

要是等傾淵來了,恐怕我更是沒有機會擊穿石壁了,趁熱打鐵,現在我應該接著運功,最好一次擊穿石壁。

至於為何我的功力突然增強到這般境地我也來不及多想,現在是我逃出去的最好時機。

毫不猶豫的如法炮製,我再次運功,就用盡了十成十的力道,對著方才擊出的石坑就再次出手。

果不其然,這次我比方才自如多了,於是趁熱打鐵,又將氣息調節,再次做功,竟真的將對麵的石壁打穿,一時間自然驚喜萬分。

就聽外麵有人大呼小叫的時候,還有幾個殘兵遊勇闖了進來,手持兵器,驚慌失措中還不忘對我嚴加戒備,妄圖阻止我逃走。

隻是現下的我早已今非昔比,且不說這一身的功力,就是這半人半鬼的猙獰麵容,恐怕魔界的也是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