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此時真正是洋洋自得，好似她憋了很久，終於能把這些話，當著皇帝的麵說出口了。
尤其是看到皇帝難看的臉色，她越發覺得暢快，如果不是還要維持太後的形象，估計現在得掐著腰，仰天大笑才痛快。
皇帝笑了幾聲，似乎絕望了一般。
“朕……竟然一直活在你的圈套裏。”
太後道：“陛下，其實當初哀家扶你上位，就跟你有言在先，你隻要乖乖聽哀家的話，哀家必然能保你帝位穩固。”
“現在哀家還是可以給你這個承諾！”
皇帝問：“所謂的穩坐帝位，就是給你當狗，什麼都聽你的，那朕還做什麼皇帝？”
太後冷笑：“如果你不願意做皇帝，相信很多人願意。雲官不也是皇家血脈嗎？你不也還有好幾個無人問津的兒子嘛，再不濟，皇室宗親，總能找出幾個願意坐皇位的！”
太後的話，把皇帝氣得七竅生煙。
“你這個妖婦，你……你禍亂朝綱，你會成為大燕的罪人！”
皇帝怒罵。
太後大笑幾聲，然後道：“陛下說這話，實在是思之令人發笑，你比哀家好到哪裏去？這些年，你為了對付哀家，把攥皇權，可沒少做禍國殃民的事兒。”
“咱們誰會成為大燕的罪人，可以交給後來人評論。但現在，你已經麼有機會了，哀家親手把你送上皇位，也可以親手把你拉下來！”
譽王終於聽不下去了，跟太後爭辯道：“當初如果沒有我們兄弟二人，太後說不定都死在老秦淑妃手裏了，雖然皇兄的確是借助太後的力量才能成就帝業，但是他也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我們和太後，本就是合作共贏的關係，沒有我們，今日的太後，恐怕要姓秦！”
太後一聽他提到“秦淑妃”這三個字，就已經急眼了。
“混賬，誰允許你提起那個賤人的？”太後勃然變色。
譽王卻絲毫不懼：“先帝晚年時寵愛秦淑妃，又極為喜歡秦淑妃的八皇子，這是人人皆知的事兒，如果不是我們兄弟二人齊心協力，在前朝後宮周旋，如今坐上皇位的，雖然未必是皇兄，但太後一定比我們兄弟二人下場慘。”
“太後膝下無子，皇兄自願承嗣，才能讓您有了跟秦淑妃一爭高下的籌碼。否則您憑什麼跟有盛寵，又有兒子傍身的秦淑妃呢？”
“先帝當年對太後的野心，就已經非常忌諱，一直在削弱太後的實力，莊家接連折兵損將，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譽王又揭穿了一件令人震驚的真相。
原來莊國公府之所以落得現在這樣男丁稀薄的局麵，是因為先帝有意打壓外戚。
花泠不得不感慨，這權力鬥爭的殘酷和恐怖。
她當初還是把這個世界想的太好了。
“你住嘴！”太後怒喝，“事已至此，哀家也無需跟你們多言，反正你們也不可能活著走出紫宸宮了。”
太後對雲官道：“拿下謝衍和花泠，如有反抗，即刻絞殺賀蘭氏母子！”
“是！”雲官應命，然後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謝衍，露出詭異而陰鷙的眼神。
他似乎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