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歐藍的心想必也已經麻木了,原來,原來,她也隻不過是一個殺人工具,一個成就義父野心的棋子,罷了,反正她和古池白的結局是注定好的,她不奢望義父能成全。
“主人,昆奴跟了主人這麼多年,從來沒求過什麼,昆奴現在隻求主人可以成全歐藍和古池白兩人,主人,請你想想十二年前,我們欠歐藍的吧。”昆叔希望以愧疚感讓歐田成全歐藍,然後,他錯了,歐田這個人怎麼會有愧疚感呢,在他眼裏,隻有他的那個計劃。
“本相不曾欠過任何人,歐藍能被本相看中是她的福氣,再說,本相當年救了她,如同她的再造父母,有什麼可欠她的。”歐田說得現直氣壯。
“主人是救了她沒錯,可是,卻也是主人讓她失去一切的。”昆叔動之以情。
“大膽,昆奴,你竟然質疑本相的做法,沒錯,是本相設計簫家莊,故意放出風聲,說神鞭冊乃武林至寶,能得神鞭冊者,便可得到天下間最上乘的武功,稱霸武林,以至武林中人功陷簫家莊,那又怎麼樣。”哼,為了他的計劃,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那麼簫夫人呢,當年她並沒有斷氣啊,是我們見死不救,又補了她一刀啊。”
“哼,如果簫夫人不死,歐藍怎麼可能死心踏地的為本相賣命。”他的目的隻在歐藍,其餘的人,死不死又有什麼關係。
“請主人看在這一點,成全歐藍吧。”昆叔最終的目的,仍是替歐藍求情。
“不可能,昆奴,你跟了本相這麼久,還不了解本相嗎?本相是不會讓殺手有二心的。”否則他幹嘛費盡心機培養那麼多殺手。
“可是成全古池白與歐藍,歐藍未必會有二心,說不定還會因此對您更加言聽計從呢。”昆叔真的覺得歐藍挺可憐的。
“夠了,昆奴,你這麼說無非是因為十二年前的愧疚,但你有愧疚之心,本相可沒有,本相是不會因為這樣就成全她的,要怪,隻能怪本相看中了她。”歐田說完,憤憤然的走了。
昆叔也知道自己讓主人不高興了,看到主人走了,他愣了一會兒,不久也走了。
白茫茫的憐雪亭旁隻剩歐藍孤憐憐的一個人,她軟軟的蹲在地上,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感到自己全身冰冷,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聽到這鐵一般的事實,她一直以為義父是救她的恩人,是培養她成人的親人,可是,現在,這一切卻原來是這麼的可笑又可悲,原來害她家破人亡,變成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的凶手是義父,義父才是真正的幕後推手,寧天成和寧天霸不過是他借刀殺人的劊子手,她原以為她報了仇了,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簫家莊的人了,可是卻原來,真正的凶手就在身邊,而她,非但沒有發現,卻還做了他十幾年的殺手,替他殺了那麼多的人,還認仇人為父,多麼可笑嗬,老天,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殘忍,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懲罰我,我隻不過是一個女孩子,我隻不過想要一個完完整整的家呀,為什麼你都不肯給我,為什麼,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歐藍哭著,眼淚就這樣像斷了線似的流了出來,止不住,她也不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