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歐陽簡。
羅蔓忙洗幹淨手,走了出來,就見歐陽簡架了個梯子在圍牆的對麵,正在喊她。
羅蔓來到牆下,笑著仰頭問到:“陽簡哥哥……”
看到眼前的人笑顏,歐陽簡一直都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一點點,可是待看到她額頭上的傷時,心又猛地往下一沉。
難受!
歐陽簡架了梯子,站在圍牆上,想要下去,又怕自己嚇到了蔓娘,便隻好說道:“我聽說你受傷了,還疼嘛?”
羅蔓搖頭:“不疼不疼的。”
這樣說話,一個牆上,一個牆下,好像這樣也不好,羅蔓想起自己家裏頭也有一架梯子,便道:“陽簡哥哥,你等等……”
說完,就跑走了。
歐陽簡本來要跨出去的腳給頓住了,他真的怕自己這麼輕飄飄地就跳下這麼高的圍牆,會嚇著了蔓娘,便隻好在牆上等著。
不多時,就見羅蔓回來了。
待看到她手上的東西時,歐陽簡笑了。
是一架梯子。
真好!
羅蔓將梯子放在牆上,然後仰頭對歐陽簡說道:“陽簡哥哥,你下來。別站那麼高,危險。”
歐陽簡咧嘴一笑,果真是知我者,蔓兒是也。
他一步步走下樓梯,羅蔓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扶著梯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待歐陽簡成功地下來了,羅蔓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這牆太高了,真怕他在上頭出什麼事。
“陽簡哥哥,你怎麼來了?”羅蔓睜著詢問的眼神,問向歐陽簡。
歐陽簡從袖口中拿出一個玉瓶子遞給了羅蔓:“這是玉肌膏,用了之後,不會留下一點疤痕。”
羅蔓的頭傷在額頭,她倒沒有想那麼多。
便是留了疤痕又如何,到時候留點劉海,一樣能罩住。可是有藥,她也用,沒有疤痕總比有疤痕要好,是不是?
羅蔓歡歡喜喜地接過了:“謝謝陽簡哥哥!”
看到羅蔓那歡天喜地的模樣,一點都沒將那些不高興的事情放在心上,歐陽簡胸口有些悶,還是問了出來:“下午你阿奶去找你們了?”
羅蔓點點頭:“嗯,去了!不過,她也沒討到好。”
“那你就討到好了?”歐陽簡一聽,看了看她額頭上的傷,生氣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做這樣的事情,多不心疼自己。你不心疼,別人會心疼的。”
似乎是怕自己這話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頓了頓,歐陽簡又說了一句:“你娘如今懷了身子,最不能受驚嚇,你以後還是小心點,別讓她擔驚受怕的,對孩子不好!”
若是關明在這裏的話,怕是要瞠目結舌了。
他心疼的都快要死了!
他惜字如金的主子啊,說一個字就跟要了他一塊金子似得,哪裏會有這麼長的句子蹦出來!
羅蔓哦了一聲,摸了摸頭上的傷口,吐舌,有些不好意思,“也沒想那麼多,實在是她說的太難聽了。我心疼我爹”
歐陽簡心疼地不行,忙將她的手給弄了下來,“別動,別弄疼自己了。”
小小的手,有些肉肉的,溫溫的,抓著柔軟,舒服。
他都有些不舍得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