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魏凝身旁的婢女鳶兒過來,朝魏蔓福福身子,說道:“小小姐,我家小小姐她不小心弄髒了衣裳,正在客房裏換衣裳,可是奴婢要去拿衣裳,不能陪著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托奴婢來問一聲,想請小小姐過去陪陪她。”
魏凝衣裳弄髒了?
“你家小姐衣裳怎麼弄髒的?”魏蔓問道。
鳶兒:“我家小姐喝茶的時候,手不小心哆嗦了一下,許是為了準備的長公主的禮物太過勞心勞力了,這才導致手發抖的!”
魏蔓哦了一聲,看向鳶兒。
鳶兒垂著頭,看不出來她的模樣。
“你家小姐在哪個院子裏頭?”
“回小小姐的話,我家小姐就在前頭的客院,隨心院,您離開花園之後,順著這回廊一直往前頭,就能看到隨心院了。我家小姐就在那裏。”
魏蔓深深地看了一眼鳶兒,點頭說好:“那你趕快去拿衣裳吧,我去陪陪你家小姐。”
鳶兒忙福身道謝,要走的時候是,鳶兒拉住了聽雨:“聽雨,你要不陪我一起去拿衣裳吧?你也能幫小小姐也拿過來。”
聽雨看向魏蔓,魏蔓點點頭:“去吧。”
聽風跟著魏蔓,順著鳶兒手指的方向離開了園子。
走過雕欄畫棟的回廊,一路就走到了隨心院。
這裏很安靜。
安靜地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魏蔓看了看院子門口的題字,然後走了進去。
走進去之後,一股熟悉的味道飄入鼻尖,像是,誰在焚香。
經過一個小園子,前頭就有五六間的房間,有一處房間傳來了聲音,魏蔓走了過去,敲了敲門:“凝兒,你在裏頭嗎?”
裏頭的說話聲戛然而止,緊接著又有聲音傳來:“姐姐,你終於來了……”
魏蔓長舒了一口氣。
魏凝在裏頭。
二人走了進去,並沒有直接看到魏凝,一個丫鬟來開的門,魏蔓進去之後,那丫鬟就出去了,經過魏蔓身邊的時候,魏蔓突然再次聞到了那股子熟悉的味道。
這味道越來越濃了。
還等不到魏蔓反應過來,那丫鬟已經關上了房門,等到魏蔓要去打開的時候,外頭已經被鎖上了。
聽雨大驚:“小小姐……”
魏蔓也有些害怕。
此刻門窗緊鎖,而魏凝壓根就不在裏頭。
剛才魏凝的說話聲……
又是從哪裏傳來的?
房間被鎖了,聽雨不停地拍門,可是沒人來開門。
魏蔓四周看了看,等到看到屋內的擺設的時候,魏蔓大吃一驚,忙拉住了聽雨:“別敲門了。”
聽雨:“小小姐,不敲門沒人知道我們在這裏啊!”
魏蔓冷笑:“要是有人發現我們在這裏頭,第一件事情就是砍腦袋。”
聽雨大驚失色:“小小姐……”
“你看看這裏頭像是什麼地方?”魏蔓指著一簾之隔的另外一端。
聽雨看過去,就見簾子那一頭擺放著香火,中間赫然擺放著一張畫像。
魏蔓來之前,林氏已經將長公主府上的一些情況告訴了她。長駙馬英年早逝,留下了長公主和才剛剛蹣跚學步嫣然郡主。由於長公主與長駙馬情投意合, 長駙馬英年早逝,長公主悲痛欲絕,便一人拉扯嫣然郡主長大成人,也未曾改嫁,還專門將公主府內一間僻靜的院落改成了祭奠堂,每日都會來這裏祭拜長駙馬。
而這裏頭有焚香的味道,又有畫像等東西,由此可見,這個地方是長公主用來祭奠長駙馬的院子!
聽雨緊張地說道:“這長公主聽說愛極了長駙馬,這院子除了打掃的侍女之外,就隻能她和嫣然郡主才能進來,其他的人若是進來的話,那可是要……”
魏蔓突然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心中大駭:“不好!”
她忙跑進了裏間,就見油燈不知道何時倒了,火已經燒著了案台,已經再燒著一旁的煙紗了,火很快就要朝牆上的長駙馬的畫像和牌位燒去。
此刻院中就隻有魏蔓和聽雨,若是這個院子燒光了,那長公主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自己。
若是自己死了也是死有餘辜,罪大惡極。
若是沒死,怕是也少不得一頓毒打,得了長公主的唾棄,自己在京城再也立不了足了。
說不定,還會連累爺爺奶奶,畢竟,這燒掉的可是長駙馬的牌位。
魏蔓來不及想那麼多,連忙拿了東西就要去滅火,一旁的聽雨要幫忙,魏蔓指了指外頭的那個窗子說道:“聽雨,你快,去撞開那個窗子。”
聽雨擔心:“小小姐,你在一旁去,我來。”
“來不及了,你去撞窗子,務必撞開來,我去搶牌位和畫像!若是東西不拿到,我們就都要死在這裏。快去!”魏蔓來不及說話了,推了一把聽雨,自己闖進了火堆裏頭。
聽雨看到小小姐不要命了地去拿東西,聽雨隻能拿起裏頭的凳子,不要命地往窗子上砸。
火已經燒的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