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聽說燕窩裏頭被人下了毒時,閔氏眼睛轉了轉,就看到陸氏一臉地驚詫看向她的婢女春熙。
春熙也是一臉的驚詫。
看到她們主仆二人的神情,閔氏就猜出了大半,心中篤定,今日這事情,怕是跟陸氏和春熙脫不了幹係。
見魏敏要找順天府,閔氏忙攔住了。
飯是吃不下去了,閔氏就要走。陸氏也冷汗淋漓地要離開。
可是這個時候,春暉院的門卻被人從外頭關上了。
魏國公神情凝重地走了出來:“茲事體大,雖然不請順天府來,咱們私底下,今兒個務必要將下毒之人揪出來。若是出了這個院子,想要找到下毒的人,就沒那麼容易了。”
閔氏:“敏兒,你要找下毒的人,大可等我們走了再來盤查不遲,何苦把我們困在這裏。難不成,你還認為娘會給周氏和三個孩子下毒不成?”
魏國公臉色不變:“娘定然是不會下毒的了。隻是,事情出現蹊蹺,除了春暉院的下人,今日來我院子的人,每一個人都有脫不了的幹係。”
閔氏大怒,指著魏敏的手都在哆嗦:“你還是懷疑我!”
閔氏被氣的胸膛起伏,眼瞅著一口氣接不上來,看來是氣的不輕了。
魏捷邊給閔氏順氣,邊大聲喊道道:“大哥,你就是這麼看我們的?我們雖不是親兄弟,但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親大哥,我怎麼可能會下毒害死自己的侄媳婦和侄孫!”
魏捷說的淒淒,一臉的哀痛:“你怎可連一家人都不相信!”
陸氏哆嗦著上前去給閔氏拍著胸口,邊不住地說道:“娘啊,你別急,別急啊!大哥大嫂,你把我們困在這裏,不就是不相信我們嘛,你看你把娘氣的,我們都是一家人,侄媳婦生了孩子我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誰會想著去害他們啊!”
閔氏,哀痛地歎了一口氣,新氣接不上,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魏捷夫婦嚇的大喊:“娘,娘……娘暈過去了,我現在就要帶著娘回祥安居看大夫。”
魏捷要去開門,可是大門已經被人從外頭關上了,沒有魏國公的命令,外頭的護衛誰都不敢亂動。
魏捷破口大罵:“大哥,你這是要等著娘死!”
魏國公揮揮手,莫大夫走了出來。
魏捷並不認識莫大夫,吼道:“娘有自己認識的大夫,我要去請別的大夫。不用你的大夫。”
魏國公:“這不是我的大夫。這大夫我也請不起。”
魏捷一怔,看向站在閔氏身前的大夫,此人已經有六十多歲了,須發皆白,容顏雖老卻還依然潤澤,穿著廉價的粗布衣裳,看起來就不是有名的大夫。
隻是,魏敏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我也請不起!
就在這征楞的功夫,莫大夫已經把好了脈,笑著說道:“老夫人是呼吸不暢導致了暫時的暈厥,不礙事的!”
“不礙事?”陸氏一聽就火了:“我婆婆總有頭暈暈厥的老毛病,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藥都沒用,你這是哪裏來的赤腳大夫,竟然說我婆婆的病不礙事。你是什麼庸醫!”
莫大夫臉色不變,笑道:“不礙事的,老夫人的病隻因為呼吸不暢,藥都不需要開,老朽隻要紮一針就好了。”
紮一針?
莫大夫從藥箱裏頭拿出了一個羊皮卷,攤開之後,裏頭露出大大小小長短不一的幾十根銀針。隻見他從容地抽出了裏頭最粗最長的一根,笑道:“我隻要把這針紮到老夫人的喉管,讓老夫人呼吸順暢,她就馬上能醒過來了。”
那一根銀針,有兩根食指一般長,比繡花針還要粗,在日光下,泛著滲人的白光。
陸氏看的頭皮都酸酸的,不由自主地就摸了摸自己的咽喉,“你確定……這個能紮好我婆婆?”
這要是插進去,能插通喉管吧?
莫大夫笑:“那是自然,老夫出手,就從未有過失手的時候,這針雖長雖粗,紮在喉管刺破皮肉時會很痛,紮進去之後,也會有酸脹的感覺,但是你請放心,隻要忍一忍,紮上一刻鍾再取出銀針,老夫人就能立馬醒過來的!而且,以後再也不會犯突然呼吸不暢暈厥的老毛病了!”
魏捷就蹲在閔氏的跟前,他抓著閔氏的手,有些躊躇。
這是一刀就切除病根啊!
魏捷是不是孝子暫且不論,畢竟,要想繼續活在國公府,閔氏最好是能長命百歲!
直到抓著的手在他的手心劃了一下,魏捷這才恍然大悟,忙擋在了閔氏的跟前:“你是從哪裏來的大夫,我娘是國公府的老夫人,若是有個什麼閃失,你負的起責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