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電話的秘密(2 / 3)

“古鍾巷腳的服裝店?”他想了想這個地方。

晚上的天氣出奇的好:夜空清澈,晚風輕柔,令人陶醉。石氏莊園的玫瑰田中傳來陣陣迷人的芬芳,仿佛是千萬朵花兒對自然的吟詠和讚美。

天空中有一顆白亮而略帶紫色的辰星,點綴在天際:它的光芒劃過世間的每一個角落。

“石瑤,咱們要出去一下,去見一個人。”在二樓的房間中,她們正在商量著。石瓊拍了一下石瑤,二人會意後便很快離開了莊園,驅車前往鬧市區。片刻後,她們來到一家六星級酒店的大廳中,等待著。“不好意思讓二位久等了,這個給你。”來者是斐琳小姐,而她算得上是卡羅爾的好友。此刻,一邊說話、一邊從手包中拿出一隻牛皮紙袋遞過來。石瓊接過紙袋,交給斐琳一枚銀行磁卡。她們又說了一些話,然後,很快就各自離開了酒店。一夜無語。

三天以後,赤氏家族沉浸在巨大的哀傷中——赤宇因心髒病突發,並發腦溢血去世。赤華與赤堯悲痛欲絕。紅葉財團的核心團體已經不完整了,人們的心裏都出現了陰影與瑕疵。在你死我活的殘酷爭鬥中,個人的利益不可估量,又微不足道。雖然公司內部的基本事務依然例行公事,但是,雇員的心中都已經掀起了不小的風浪,久久難以平息。

翌日上午,紅葉財團股價大跌。一時間,交易所、電視台、中心廣場上人頭攢動,民怨沸騰;其中包括不少公司內部員工都怨聲載道,叫苦連天。

“……幾乎全投資在紅葉股票上了,錢變得如同手紙!”

“我身無分文了,活不下去了!”

隨即在公司內部出現大規模裁員,人人忙不迭得粉碎文件、收拾包裹,整個場麵混亂不堪。此時此刻,諸多事端一並攻心,赤堯畢竟是上了年紀,積勞成疾而纏綿病榻,一連昏睡了兩天;周圍的醫護人員絲毫不敢怠慢,唯恐有所差池。一天午後一點鍾左右,“啊——”的一聲沉悶的歎息從高級病房中傳來,赤堯終於睜開眼醒過來了。

鍾叔急忙跑進屋裏,一把握住他的手,老淚縱橫的說:“老哥啊,咱們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曆過來了,現如今你得挺住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過了片刻,赤堯慢慢的說著:“我是一時急火攻心……黃煜下狠手,這是把咱們往絕路上逼啊。她不仁也休怪咱們不義了!”

“老哥,你也別全怪黃煜,這事咱們也有責任,也是咱當初做得……”

傍晚時分,赤氏家族內部有事找鍾叔商議,他就囑托護士務必照看好病患,然後匆匆離去了。

已經是晚上七點二十五分了,天還是明晃晃的。最近是四月末五月初,初春或者初夏,總之天色每天亮的很早,太陽落山的很晚。於是,你坐在屋子裏,發現這長長的一天還沒有過去。

眼看著一片灰塵落在紅色的圓頂禮帽上,她又歎了一口氣。最近經濟拮據得很,珍珠粉和雌性激素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補充了,所以即使是偶然不得不上街,也隻是換上寬鬆的灰土色的衣服,而不是幾個月前豔麗的衣服了。這樣,萬一有人能發現她的“與眾不同”,這灰土色的衣服暗淡的色調仿佛讓那人禁聲一般,而不至於像在穿紅色套裝暴露後那樣對比鮮明,那樣受刺激。

低頭看看自己,身體的奇形怪狀的變化每時每刻都能用肉眼觀察到,真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胸部萎縮下垂,一大一小的貼在日益隆起的堆滿脂肪的肚子上。這似乎在宣稱她的過去和現在,誰也不否定誰。

她摸摸自己的下巴,毛茸茸的。那是什麼?是胡子嗎?果然,沒有了雌性激素,整個身體就開始向雄性化發展了。但是,身體裏麵這麼多年來注射和服用的雌性激素應該也不會輕易的交出最高統治權,所以難怪這幾天頭腦昏昏沉沉,直發惡心,身體上的毛發像荒蕪的土地長出了荒草一樣的讓人唏噓,而頭頂的打卷的秀發卻毫不留情的一縷縷的棄她而去。上一次這樣的心煩是什麼時候呢?那時候還沒有決定做這一行,還是一個完整的男人,雖然現在也很完整。

那是他坐在監獄裏,被關了十年。十年,這是重罪的級別,可是他犯了什麼錯?不就是在廣場的一個角落和別的男性約會嗎,那個地方有好多人都這樣做的,為什麼偏偏他成了那個小地方的敗壞風氣的典型?

自從高中畢業,他從十八歲開始就經常來這個廣場。因為畢業的前夕,他知道班長家裏已經給他找好了未婚妻,班長卻隻字不提的與他保持關係直到畢業。

“你有老婆,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

“你這是欺騙我的感情,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是我的‘丈夫’,怎麼能這樣?”他很激動,也很氣憤,還把屋子裏麵的一隻暖瓶用力地摔碎。

一番在宿舍隻有兩個人的大吵大鬧過後,班長就成了過去式。

在一間陰暗的房間裏,頭頂有一隻瓦數不高的燈泡投下橘黃色的光,還晃來晃去的。

一個年輕的女性睜開眼睛,出神地望著那隻燈泡。她試著用手支撐著自己做起來,手沒有問題,腳也沒有問題,隻是頭生疼。用手摸摸頭頂,摸到一團粘結在一起的頭發,她小心的把頭發稍稍的分開,從頭皮上取下一片硬片。就著燈光,大概是紅黑色的,像是血液結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