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主治醫生摘下口罩,搖頭歎息著“唉,我們已經真的盡力的,說實話他能夠堅持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跡。背部兩處撕裂性傷口,肋骨斷了三根,脊椎骨也出現了裂痕。那兩處傷口每一處流血到這時候都早已經死了。可是他卻竟然堅持了那麼久......”
“你說什麼,他不行了,騙人,曾經他在西藏中了兩槍都沒有事,這點小傷算什麼,告訴我你是和我開玩笑的是不是......”
“不是不行了,是已經去世了心跳都已經停止了。我們用盡了辦法都沒有效果.....”
“不,騙人,都是騙人”於鵬瘋狂的跑進了手術室看著一起長大,一起進入軍隊,一起執行任務的好兄弟現在卻靜靜的躺在手術台上,蓋在他身上的白布顯得那麼的刺眼。
顫抖的雙手緩緩的掀開,望著韓義平靜的臉。於鵬不知道要說什麼。
“於伯伯,爸爸是去找媽媽了嗎?”背後傳來了小龍嗚咽的聲音。
“是啊,小龍的爸爸去找媽媽了,他們在那裏團聚呢,過著幸福的生活,小龍,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受些。”
“不,伯伯,我不哭。爸爸說過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小龍不哭......”
望著小龍含著眼淚的眼睛於鵬緊緊的把他摟在了懷裏。“小龍,以後就跟著於伯伯吧,於伯伯會象爸爸那樣疼你的,你不是想成為狙擊手嗎?伯伯教你。爸爸不是讓你進龍衛部隊麼,等到十月一日的時候伯伯就帶你去參加三年一次的體檢,完成你爸爸的願望......”
處理完韓義的後事以後,於鵬便帶著小龍回到了北京。開始對小龍進行學習關於狙擊的知識和訓練,以前的訓練小龍不但沒有放下,反而更加大了目標量。因為小龍的目標是進入龍衛,完成爸爸的遺願。
轉眼間,明天就是十月一日國慶節了,也是三年一次龍衛體檢的第一天。
今天,韓天龍並沒有進行任何訓練。吃過晚飯,於鵬把小龍叫到了自己的身旁。“小龍,明天就是龍衛部隊三年一次的體檢,能不能進入龍衛部隊就看明天的了。好了什麼都別想早點睡吧”
沒想到韓天龍真的能夠安穩的睡覺,完全沒有大多數人那樣,激動,緊張,興奮的三個小時的顛簸,韓天龍被直接帶到了省軍區醫院.軍區醫院不對外營業,在這裏的病人全部都是軍人,或者軍人子弟。
於鵬領著韓天龍大踏步走進省軍區醫院,省軍區醫院象普通醫院一樣,一走進來就能聞到一股屬於醫院的特殊氣味,但是它比一般的醫院更清潔更安靜也更嚴肅。大理石地板被擦洗得光可鑒人,一些護士和醫生從大廳裏穿過,也許他們已經遠離軍營,但是受過軍事訓練的影子仍然存在,走起路來還是虎虎生風,沒有一絲懶散的氣息。
在掛號處有三個窗口,一些軍人或他們的家屬安靜的排成兩條長隊,在一些長條椅子上,還有一些人在安靜的等候,雖然有些人穿的是便衣,但是隻要看看他們那種挺拔如山的坐姿,就能猜出他們的真實身份。
於鵬走到第三個窗口,那裏是高級軍官接待窗口,據說隻有正團級或以上軍官,才能在那裏享受直接而快速的服務。戰興華將自己的軍官證和一封不知道是不是介紹信的東西一起遞過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過了整整十分鍾,工作人員才從窗口裏遞出一張體檢表格。
一個年輕而又美麗,既像軍人又像護士女子快步走到於鵬麵前,在敬了一個軍禮後道“於鵬同誌你好,我是張靜,是負責引導韓天龍接受身體檢查的醫生。按照我們的規定,隻有被檢查者本人才有資格進入特別體檢區,我們需要在孩子脫離父母視線的情況下,對他們從心理到生理各個角度進行係統檢測,所以請您支持我們的工作,在貴賓接待室休息。請見諒!”
於鵬理解的點點頭,吧韓天龍送到張靜麵前,沉聲道:“麻煩你了!”
就這樣,韓天龍被帶到掛著“禁區”字樣的檢測中心,在長長的走廊兩側,有十幾個不知道作什麼用的房間,整個房間沒有一扇窗戶,最令韓天龍奇怪的是,這些房門的鎖竟然是安裝在外邊的,看起來就像是用來關押囚犯的牢房。
張靜隨手打開一個房間,指著裏麵道:“進去吧,時間到了自然會放你出來,當然你也可以按下裏麵的紅色按鈕,那樣同樣也會放你出來,隻不過你就不用參加體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