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一晴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小脾氣:“我還是你第一任妻子呢。”
“知道是我妻子,還不知道擺譜?該說你聰明還是蠢?”薄以澤淡淡開口,“整個京城,你可以橫著走。”
“那也得你薄先生點頭,我才敢橫啊。”
“再薄先生薄先生的叫,我現在就辦了你。”
顏一晴嚇了一跳,他語氣聽起來可不像是開玩笑。
“如果你昨天沒跑,很多事情就會迎刃而解,”薄以澤說,“自己蠢,還怪起我來了?”
她一愣:“你,你原本是想……”
“陪你回顏家,再去醫院看你奶奶,晚上再約薄家一起吃個飯。”他從容的回答,“還不夠名正言順,還不夠光明正大嗎?嗯?”
顏一晴傻眼了。
她當時就是手賤,沒忍住。
“我娶的女人,是用來寵的。”他替她別好耳邊垂落的碎發,“顏家的掌上明珠,難道不知道怎麼耍小性子麼?”
顏一晴的眼淚,忽然就掉下來了。
這些天她遭受的委屈,白眼,屈辱……統統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了。
顏一晴揪著薄以澤名貴的手工西裝,眼淚鼻涕一股腦的,就往上麵蹭。
“早知道我就不跑了……我也不手欠……”
“嗚嗚嗚太難了我真的太難了……”
“我都不知道這些天是怎麼熬過來了,所有人都在逼我。”
“為了籌醫藥費,我求情,找人,變賣首飾和包,連衣服都賣,實在沒辦法,跑去殷家跪著。”
“比起他們來,你算是不錯的一個了。又帥又有錢還對我好還愛我是不可能了,起碼,你滿足了又帥又有錢這兩個條件……”
薄以澤看著黑色西裝麵料上,那亮晶晶的液體。
他真想把她甩出去。
“還跑嗎?”
“不跑了。”
“還哭嗎?”
“不哭了。”她搖頭,“那你還生我的氣嗎?”
薄以澤反問:“你說呢?”
她可憐兮兮的用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睛看他:“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男人自然是吃軟不吃硬的。
薄以澤抿了抿唇,指腹輕擦過她的眼角,彎腰將她抱起,抬腳往外走去。
顏一晴依偎在他懷裏。
她這才發現,門口還有保鏢……那,那豈不是很多人都知道,她和薄以澤在女洗手間裏麵,糾纏了這麼久?
丟人啊!
她更深的往他懷裏蹭去,感覺到懷裏女人的依靠,薄以澤的唇角,微微揚起。
她扯了扯嘴角,講真,還有點看不起這樣的自己呢。
學會用眼淚,來騙取男人的心軟和同情了,雖然這一招……非常奏效,薄以澤被她吃得死死的。
車內。
衛平氣喘籲籲的跑來,敲了敲車窗:“薄總,這是您要的東西。”
顏一晴問道:“……這是藥?你受傷了?”
“是你受傷了。”他拿著棉簽沾了藥水,“裙子掀開。”
她沒動。
“要我來掀?”
“你……你要幹什麼?”
薄以澤回答:“你覺得我會對車震感興趣?”
話音一落,他已經不耐煩的掀起她的裙子,露出了膝蓋。
破了皮,隱約有著幾條細長結了痂的疤,這是她跪在大雨中落下的傷口。
她自己沒什麼感覺,薄以澤卻上心了。
藥水沾到傷口的時候,很疼,顏一晴倒抽了一口氣:“嘶……”
“現在知道痛,之前怎麼不處理?”
“沒時間。”她回答,“也沒有那麼嬌貴了。”
聽到她的話,薄以澤卻還故意重重的按了一下:“我並不喜歡女人貶低自己。尤其,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