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牟八七看著這些人匪夷所思的武功,不免有些提心吊膽,恐怕誤傷到蘇葉白,直待劍靈先生走下樓去,才常常的舒了一口長氣,喊小二過來算完賬,領著蘇葉白走出牡丹樓。門外,店夥計已把喂飽了的坐騎牽了過來。牟八七剛要上馬,就聽見後麵傳來一句陰沉的問候:“牟大俠,別來無恙乎。”
牟八七回頭一看,不由得暗叫糟糕,原來後麵跟出來三個人,正是自己十多年前結下的仇家,人稱信州三虎的許家三兄弟,老大許天意,老二許天明,老三許天知。這三人勇武蠻橫,在信州城招搖過市,因一對賣藝父女出口頂撞,三兄弟不依不饒百般刁難。牟八七那時與同門師兄弟剛出山門,血氣方剛,見此不平事當然不能坐視不管。結果,許家三兄弟被牟八七師兄弟們當街痛毆,在家門口眾目睽睽之下受此大辱,許氏兄弟當然沒齒難忘,今日不期而遇,真是大喜過望。
許氏兄弟將牟八七與蘇葉白二人圍住,許天意陰笑著道:“牟大俠,信州一別後,也無緣相見,我兄弟打聽你在京城蘇府當護衛,隻道是此生不易相逢了,卻不知山不轉水轉,今日真是恰好極了。”
牟八七沉著答道:“牟某從前得罪了三位,自然該有個說法,隻是今日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擱,改日一定登門討教。”
許天意大怒:“你也不用登門討教了,今日就把恩怨了斷吧。”說完,一刀就劈了過來。
牟八七側身一躲,順手將蘇葉白扯到身後,卻見許天明,許天知也抽刀殺了過來。牟八七乃意鳴禪師的得意弟子,一手如夢拳使得十分純熟,奈何修為不夠,境界差的很多,加之還得護著蘇葉白,漸漸就落了下風。
蘇葉白被牟八七護住,但見刀光閃現,情況險惡,又急又怕之下,忽然想到韓清雲贈給的那塊令牌,伸手摸出,大喊道:“你們住手,且看這是什麼。”
許氏三兄弟愣了一愣,定睛看了一看,隻見一個普普通通的鐵製令牌,上麵寫著“四海”兩字。許氏三兄弟想了想,江湖上並沒有號稱四海什麼的幫派,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喊道:“我管你是什麼東西,你倆受死吧。”說完,三人又撲了上來。
就在這時,隻見牡丹樓對麵的一間小茶室裏忽然射出一人,疾速發出三招,早已把許氏三兄弟的刀全部奪去。許氏三兄弟一時大驚,就看見一個胖胖的,掌櫃打扮的中年男人落在眼前。
許氏三兄弟被這胖掌櫃空手奪白刃,心裏早已明白遇見了高手,齊齊住了手。許天意問道:“這位兄台是何來曆,為什麼要衛護這二人。”
胖掌櫃笑嘻嘻說道:“三位好漢,本茶室是個清靜休息的去處,門前禁止扔垃圾,吵吵鬧鬧,以及掄刀打架等等。”頓了一頓,又說道:“再一個,可能三位沒看明白,這位公子手裏的令牌上寫的是“四海”二字,這四海麼,就是四海通行的意思。”
許天意知道已無勝算,強忍怒氣說道:“既然這位掌櫃的出頭,我們兄弟三人不能不給個麵子。”然後,一直牟八七說道:“牟大俠後會有期。”說完,朝許天明,許天知一使眼色,三人急忙離去。
牟八七剛要向胖掌櫃道謝,就聽見皋月牡丹從樓上窗戶探出來頭說道:“哎呦,朱掌櫃,想不到你胖的像個球一樣,身手還這麼敏捷。”
朱掌櫃向上仰脖,仍舊笑嘻嘻的說道:“小娘子也不差啊,盛開了三十多年,還未開敗。”
皋月牡丹的嘴巴何等刻薄,從來也沒在嘴上吃過虧,可見了這位朱掌櫃,卻得忍讓三分,臉一沉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們老板是誰,但是我們金花樓每開一間分店,你們這破茶室就要在對麵開一家,是故意和我們過不去的,還是來找我們對對子呢。”
朱掌櫃仍舊笑嘻嘻的說道:“我家老板就這性格,有人出上聯,必得給你下聯,不叫你圖窮匕首見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