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這次敲門的是顧曄承時,我懸著的心一下子從高處落下來,隨即又有些後怕的捶了他一拳:“你還知道回來啊,你打電話我沒接到,打給你你也不接,我真的很擔心。”
“對不起,”他把我抱進懷裏,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害你擔心了,不過我不是不接,而是手機摔壞了無法接聽。”
“摔壞?陳子俞真的跑了?”
“沒跑,”顧曄承搖頭,“甚至可以說是很配合,但她趁我放鬆警惕時,以要衛生間為由,在浴室割腕自殺,我覺得異常去找她,手機就在這個時候掉進了水裏報廢了。”
“自……自殺?因為怕承擔責任?”
“嗯,她知道自己做假賬的後果,也知道若她指認顧樹生,她甚至是家人都會有比較悲慘的下場,所以想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搶救過來了?”
“嗯,送到醫院,命是保住了,但她割腕割斷了神經,左手可能以後都廢了。”
“那現在怎麼辦?她寧可死都不出賣顧樹生,我們此趟可能是白來了。”
“不會,她今天太虛弱,等她好一些我會再去看她。她因為家人想以死保他們,那我也可以以保護她的家人為由,讓她站出來指認。而且孔靖翔那邊也可能會有進展,到時候有了證據,就算她不願意,也會被傳喚。”
我歎氣:“服務員剛才送了宵夜來,你趕緊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說著我從他身後幫他拖下外套,淺藍色的西裝上還有好幾滴幹涸的血跡,估計無法清洗了。
顧曄承從衛生間洗了手出來,見我在處理血漬,就說衣服不要了,明天讓服務員扔了就行。
“可你才穿過兩次,還很新,我試試吧,如果能洗掉就最好。”
顧曄承從我手裏扯過外套:“勤儉持家挺好,不過這種事不用你做,酒店有幹洗服務,我待會兒讓他們來拿。”
說著,他把我拉到餐桌旁:“一起吃。”
“吃不下了,白天送了三餐,我每次都吃得很飽。”
“合口味嗎?”
我點頭:“你還是比較了解我的。”
顧曄承笑著取了高腳杯,倒了兩杯紅酒,把其中一個遞給我:“陪我喝點?”
雖然他全程在笑,但我能感覺到他的疲憊,於是我接了過來:“好啊。”
一瓶紅酒,就被我們分著喝完了,許久沒喝酒,我竟然還有些懷念,喝起來就有點停不下來。顧曄承見狀說再叫一瓶,被我攔住了。
美酒當前,可也不能因為貪杯,耽誤了正經事。
因為酒精的作用,這一夜我們睡得還行,第二天睡到十點多被顧曄承叫醒,說帶我去看看陳子俞的爸媽。
“可以,如果她父母知道她的情況,很可能會欠她自首。”
顧曄承點點頭:“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而且他父母很不能適應這邊的生活,一直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