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遲疑了一下,心說隻招收你們看中的人?等於說完全就不看簡曆之類的?大叔對我笑了笑,就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樣,道:“對,就是這樣!”
我皺了皺眉頭,然後又看了看手中的單子,‘北京光華研究有限公司,成立於1980年,主要研究古生代生物和遺址。’我用手指了指這段話,道:“你們公司應該招收生科院的和曆史研究的吧,我是理學院的理科生,專業是計算機,好像對你們公司沒太大的幫助。”
大叔擺了擺手,然後從口袋裏麵拿出了一根煙,點上,猛吸了一口,道:“沒關係,我們公司不看你的過去,隻看你的未來,隻要你有心,就可以來,小夥子,我其實蠻看好你的。”說著,大叔慢慢將煙吐了出來,我對煙有些反感,身子就不自覺地向後退了退。
雖然隻是一個小動作,但沒想到大叔一見我這個樣子,立馬將手裏的煙給按熄了,有些道歉的道:“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吧,就喜歡抽煙,見諒,見諒!”他這麼一說,我心裏突然有些莫名的感動,雖然他看起來像一個大老粗,但還是很注重細節的,俗話說的好,從小事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品質。
我笑了笑,道:“沒事,按理說今天來這裏招聘的公司也算比較有實力的,恕我冒昧的問一下,你們沒有張貼橫幅,問的問題也是很奇怪的,那你們公司招收到了人嗎?”大叔唉了一聲,一手抓住了自己椅子的靠背,一手放到了桌子上,一副天地不公的姿態,道:“NO!我們公司跑了好幾十所大學,現在的學生就業壓力大,一看我們這不靠譜,就走了很多,而且有意向的,都太過於注重體麵,說什麼要是去荒山野嶺就算了,這些都不注重的,又在薪水上要求這要求那。”
我尷尬的笑了笑,道:“錢這個東西,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很重要的。”大叔又是歎了口氣,扭了扭身子,道:“現在的人哪,早已經失去了最初的那份對未知世界的好奇。身份,地位,金錢,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我們公司的創始人,他就是一個偏執狂,今年都五十多歲了,還保留著一份心,我也算是公司元老了,跟著他走南闖北都十幾年了,現在公司人員普遍都四十歲上下,沒幾個人能到處跑了,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公司會出來招收員工。”
我聽了他說的話,心裏頓時有些五味陳雜,也是,小時候的我們很喜歡看什麼未解之謎,一談論到沒有探明的東西就會興奮不已,但現在,除了學業就是工作,我上大學之後甚至連一本科技雜誌都沒有買過,有很多東西,在成長的路上都遺失了!
可能是見我半天沒說話,大叔靠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道:“小夥子,你相信世界末日嗎?”我突然一怔,扭過頭去看了大叔一眼,心說今天是怎麼回事,我做夢夢到世界末日,這個人又跟我提到世界末日,簡直是什麼鬼!
大叔點了點頭,道:“你小子是不是有點興趣?告訴你,我可不是在談論2012那部電影,這可是我們公司的機密,我看你人還不錯,頗得我心,才跟你透露一點。”我深吸了一口氣,道:“大叔,我也跟你說個實話,其實今天早上做夢的時候,我夢到了一個場景,一片虛無與混沌,世界都籠罩在一片濃雲之下,空氣裏麵都彌漫著一股死屍的味道,那感覺就像是世界末日!”
話音剛落,沒想到大叔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肩膀,臉幾乎扭曲了起來,一副驚訝到無可附加的表情,道:“你說什麼?你再仔細描述一遍!”我也有些意想不到他的反應居然這麼劇烈,架不住就仔細描述了一遍。
聽完後,大叔雙手顫顫巍巍地從口袋裏麵拿出了一根煙,正準備點上,但突然又像是想起了我很厭惡煙一樣,立馬將叼在嘴上的煙給拿了下來,同時從桌子裏麵抽出了一張畫紙一樣的東西,遞到了我的麵前。
我接過去一看,頓時就呆住了,紙上是一幅油畫,畫的很粗糙,但畫的內容居然跟我做夢時的場景無疑,畫麵上下都是一片灰暗夾雜著深褐色,中間有無數的黑色顆粒,就像是無力回天的光束一樣,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我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忙把這幅畫遞了回去,道:“這是誰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