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赤獒長風 離奇(二)(1 / 3)

青陽子這一突然的舉動,令眾人大驚失色,他若是在這種情況之下,突起發難,必然令人非死即傷。秦長老臉色一變,正想起身揮掌而上,那青陽子卻把劍放在桌上,又哈哈笑道:“店家,幫我拿幾個大碗過來,還要一壺上好汾酒,快些。”

秦長老一臉迷茫神色,對青陽子的這番動作顯然有些迷惑不解。淳於真癸也顯然極為奇怪,他也不知何時將別在腰間的象白紙扇拿到了手上。十三卻在那青陽子抽出劍來的一刹間,鼻子中聞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似麝卻無香,極是清淡,如果不仔細的話,根本就不會注意到。

不過半會,便有一個店夥端了一個大盤,上麵並排放了幾個酒碗,還有一大壇酒。那店夥端到桌邊。伸到秦長老的麵前道:“客倌,您要的酒和碗。”秦長老卻不去接,盯著青陽子道:“道長若是想要動武,不如到外麵去。”

青陽子哈哈一笑道:“長老誤會拉,我此時誠心誠意想要賠罪,並沒有半分想要和長老動手的意思。”

秦長老眼光移到桌上長劍,沉聲說道:“哼,有道長你這種誠心誠意的嗎?我現下若是不接下道長的酒,道長便要用這把劍逼我喝嗎?”

青陽子輕輕一笑道:“非也。劍雖然是用來傷人的,但傷的不會是長老。”他話一說完,自行拿起桌上長劍,竟往自已的手腕上麵一抹,隻聽到哧的一聲,這柄長劍立時分筋斷骨,青陽子的一隻左手應聲掉了下來。這一下手起劍落,眾人都是大驚失色,秦長老則更是驚懼。十三隻見青陽子斷腕處鮮血一噴,桌邊地上盡數都染成了紅色,青陽子卻麵色不改,始終微笑,他這一劍劃過,便丟了手中長劍,伸過手來,在斷腕之處疾點了幾指。

十三見這青陽子站在秦長老的身邊,方才一劍而過時,那股殷紅鮮血疾噴出來時,有幾滴都灑到了秦長老的麵上。那秦長老顯是極為愕然,呆了半晌,這才回過神來,將麵上仍留有微溫的血滴伸手一抹,麵色一沉道:“道長都這般做了,我若是不接下道長叫的酒來,未免顯得我丐幫中人少了氣度,短了心胸。”他話一說完,伸手接過那店夥手中端的酒碗,自行倒了一杯,對著青陽子道:“這杯酒我是喝了,但與貴派之間的恩怨我卻不會忘記,請。”秦長老這話一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他這話一說完,突然有人哈哈大笑了起來。十三回頭一看,發笑的人竟是那個紅發人,他頭也沒有轉向這邊,好像自言自語一般的舉杯笑道:“可笑,可笑,明明自已都快死了,還要學人做這些什麼的豪爽之舉,喝了這杯酒便就肚量大了麼?實在可笑。”

青陽子看著秦長老的麵上仍然輕輕淺笑,隻是因為剛才失血過多,而顯得一張臉有些慘白。秦長老卻把酒碗一放,提過酒來,並不理會那紅發人的話,對十三笑道:“酒倒是好酒,雖說方才有些大煞風景,不過這太原汾酒,倒是不能不嚐。”十三連忙還笑,秦長老顯然是不想得罪那紅發人,臉上也不敢有什麼不滿神色,隻是握杯思索。紅發人那幾句話很顯然是對秦長老而說,也不知他說出這幾句話有什麼用意。突然發生的一切,隻讓十三更覺迷惑。

溫良玉急忙接過一直站在一邊發呆的店夥手中酒盤,對那店夥說道:“這裏沒事了,小哥下去吧。”看著他將酒碗放好,秦長老又道:“這桌子太擠,沒有了道長的位置,道長請便吧。”溫良玉卻馬上接道:“店家老板,這壺酒是那位道長叫的,可別記在了我這位大哥的賬上了。”

那老板連聲稱是,一臉的驚懼,顯然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那青陽子聽完秦長老他們的這幾句話,麵色卻仍是不變道:“青陽此舉實是為求心安,修道之人最重修心養性,長老既然喝下了這杯酒,青陽心中也安定多了。”他話一說完,轉身便走,徑直又回到剛才自已睡覺的牆角桌邊,背向眾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