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另開了一本,可惜好像出了錯誤,提示說圖書編號有誤,沒辦法,先占一占繪仙的地方吧。本來是想寫得差不多了再貼出來,但實在有些耐不住寂寞了,:)純當是給大家道個歉吧,繪仙這麼長時間沒更新了,對不住。大家先幫我看看這個尋史吧,謝謝了。
一 偷香
一波碧水,兩岸紅葉。
有如銀鈴輕搖的少女笑聲傳來耳側時,赫蘇廿四正靜靜躺在月牙池畔的草地上。半天白雲,輕揚漫灑,驕陽此時顯得溫馴如斯,任陽光輕輕撫在身上,這種溫暖而酥癢的感覺,讓他想起似曾久遠了的許多事來。
江南少女那特有的白皙肌膚,映襯著那有如玉藕一般的修長小腿,和浸在水中晶瑩剔透的纖巧玉足,這一切在陽光下竟如此地耀眼。當她們頑皮的揚起河中碧水時,飛花碎玉間,陽光漫射,直如一條五色緞帶,輕輕圍在了她們身周。眼前情景,如此地繽紛迷離,如此地似幻似真。
“咯……”,這天真無邪的笑聲是否就是記憶中的呢?赫蘇廿四輕輕閉上眼睛。
七年前,第一次看見她時,也是在這彎彎的月牙池畔,也是這初秋時節,楓林如火,漫山淡抹。她一身素白長裙,便靜靜俏立在那月牙池邊。
微風輕拂,輕柔地撩起她如雲的發梢。紅葉低唱,白裙跳躍。遍紅之中,一點素影,仿佛不小心跌落凡間的仙子,在這深山幽池之邊,如此的不真實。秋蝶不願化繭去,卻在佳人身側。
人如仙,景如畫。
當時自已就是目瞪口呆,腦子裏翁翁作響,半天也說不出話來。心中隻知道說,“仙女,仙女,她一定是天上仙女。”想到這裏,赫蘇廿四不由地輕輕揚起嘴角,微微笑了起來。
那時她才十六歲,而自已隻有十三歲。再也不記得自已是怎麼過去的了,隻知道她轉過臉來,秀發如絲飛舞,當她有些驚訝地對著自已輕輕地一笑時,眼前竟如霞光萬丈,頓時一片空白,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清溪峻岩,足跡遍布。在這攝山之上,秋來最美,特別是當漫山紅遍之時,紅霞映峰,佇立鳳翔峰上,天山一色,更是美妙絕倫。隻可惜雖能同她把臂同遊,但在她眼裏,總有一絲說不清楚的憂鬱之情。每每問她,她卻總是笑笑說:“你年歲還小,有許多事情,我講給你聽,你也不會明白。”
猶記得十六歲那年試劍大會,一劍叩敗曾被稱為龍山派開山以來最為傑出的弟子,也是自已的大師兄淩子虛時,少年得意,誌得意滿。三年苦心練劍,不為其他,隻是為了證明自已,並不是一個黃毛小子。
當自已將那柄自試劍大會上得來的秋泓劍放到她手上時,揚言說道:“世上再多萬難之事,我也能替你一一解決。”她卻隨手便將寶劍輕輕拋了出去,說道:“劍能傷人,卻未必能夠撼天,你能夠在試劍會上稱雄,卻能夠改變命運麼?”隻記得自已當時回答道:“人定勝天,我一定可以做到。”
這句話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已那時是多麼可笑,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三年前她突然一病不起,自已便再也沒有在這鳳翔峰上見過她。這時他才發現她眼中的憂鬱是與生俱來的。她自出生便染有家族遺病,她們族中女子,注定都活不過三十歲。
這就是命運,她的出身,便決定了她的一生如此短暫。赫蘇廿四仿佛又看到了她笑自已時,明眸之中那無奈的神情。正因為她突然的不辭而別,就在三年之前,赫蘇廿四做了一個令認識他的所有人吃驚異常的決定。
一滴水突然落到臉上,正如她越形冰冷的雙手。赫蘇廿四一時之間,隻覺魂斷神傷。三年之期已滿,難道自已再也見不到她了麼?驀地喉上一涼,赫蘇廿四這才從回憶之中驚醒過來。
睜開眼睛一看,一名少女竟不知何時站在自已眼前,衣衫不整,酥胸半掩。赫蘇廿四心中一蕩,大覺香豔。正要細細打量一番,頸上一痛,回頭一看時,一把長劍竟抵在自已喉頭。
隻聽那少女罵道:“你這色鬼,看夠了沒有?”
赫蘇廿四老臉不紅,哈哈笑道:“玉骨清涼,冰肌帶露。這般風光,怎麼能看夠?”
那少女頓時氣得滿麵通紅,口中叫道:“大師姐,大師姐。”
月牙池中立時傳來踢水聲音,想來是這少女同伴起身出水,又聽見叮叮當當傳來兵刃碰撞聲,赫蘇廿四頓叫苦也,現下自已是利劍橫頸,稍一不小心便要頸斷頭折,若這少女的同伴也一並過來,自已這番恰巧撞上的竊玉偷香之舉,一定會被她們亂劍分屍了。
隻見眼前那少女一張粉白俏臉已是氣得快要發紫,赫蘇廿四心知再也亂說不得,當下連忙涎著臉笑道:“這位師妹,我並非是有意偷看……。”
話沒說完,那少女已是怒聲罵道:“被人抓住了,便說出這些話來,當真是好不要臉。”
赫蘇廿四見她衣不蔽體,心中忖道:“這般光景,你這番話不該用在我的身上吧。”想到這裏,赫蘇廿四向那少女身後一看,又有七八名妙齡少女提了長劍,正自往這邊奔來。但見她們身上水氣未幹,想來是剛從水中上來。
劍光一寒,頸上吃痛,赫蘇廿四心中隻得大呼倒黴之極,原本隻為逃避同門中師兄弟的譏諷,才跑到這月牙池畔來曬曬太陽,哪知正好遇上美人香浴。古人有雲,非禮勿視。可那說的是君子,赫蘇廿四左右一想,自已雖不算小人,卻怎麼也夠不得做一個君子,若扭頭就走,將如此良辰美景錯過,日後想起來時,多半是要大大的後悔。心想既來之,便即安之。哪知舊地重遊,想起了許多往事,一時分神,也不知那少女何時發現了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