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簇擁著秋麗麗進屋來見班主富常生。
富常生從村長家喝酒回來,聽說喜神讓人翻過來,當時就火了。
小師弟秦玉山差點替秋麗麗背了黑鍋,還被富常生拿著柳條棍抽了好幾下。
秦玉山委屈巴巴地看著秋麗麗,“姐,你看我被師父打的,都因為你。”
秋麗麗看到秦玉山胳膊上被抽出的紅道道,立即主動上前,對富常生道,“那個娃娃是我翻過來的,你要打就打我吧,別打他們,我剛才聽他們在外麵說了,你要給他們大通鋪。”
眾人:“……”
鳳燕低著頭,似乎在忍著笑,肩膀一顫一顫,“是打通堂……”
大通鋪是一種睡很多人的床鋪,真不知道她的腦袋是怎麼想的。
“反正都差不多,全部排成一排。”秋麗麗咕噥著。
富常生鐵青著臉,氣得胸口一起一伏。
“富班主你別生氣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說吧,怎麼罰我都接著。”秋麗麗挽起袖子,挺身而立。
眾人:“……”你這樣子,看著好像要打架。
富常生惱道,“你還想打我不成?”
“怎麼會。”秋麗麗訕笑,“我是誠心認錯,我真不知道那個娃娃是什麼喜神,我見它臉朝下趴在箱子裏,就把它翻過來了。”
一旁富常生的師弟,總管事何自強湊過來,“師兄,處罰的事一會再說,先讓秋姑娘去把喜神給請回去吧。”
富常生點了點頭。
秋麗麗站在原地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有人在身後拉了她一下,“秋姐,快走啊。”
拉她的人是鳳燕的小師弟秦玉山。
秦玉山拉著秋麗麗出了屋子,這才小聲跟她解釋,“我師叔是在幫你,他現在是劇團的總管事,能在師父跟前說得上話,你先去把喜神請回去,他才好幫你求情。”
“你師叔以前也是唱戲的嗎?”秋麗麗問。
秦玉山突然不說話了,他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跟著他們,這才小聲湊到秋麗麗耳邊,“我跟你說……你千萬別說是我說的。”
秋麗麗兩眼爍爍放光,一個勁地點頭,“你放心,我這人嘴可緊了。”
“我師叔年輕時可崇拜我師父了,他原來也是唱男旦的,可是後來他發現自己怎麼也比不過我師父,後來賭氣轉了小生。”
“你師父以前那麼厲害啊?”秋麗麗真的無法想像,富常生年輕時是怎樣的風華絕代。
“他們都說我長的跟師父年輕時有點像。”秦玉山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秋麗麗仔細打量秦玉山。
剛剛20歲的小男生,稚氣未脫。
他與鳳燕的美不同。
鳳燕上了戲妝時美豔動人,卸妝後帶著男子的英氣。
秦玉山卻是在不上妝時也帶著一種雌雄莫辨的感覺。
他是一種中性美。
秦玉山見秋麗麗盯著他看,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崇拜我二師兄,希望有一天能超過他。”
“我想你會的。”秋麗麗鼓勵道,“加油呀。”
秦玉山得了秋麗麗的鼓勵,興奮地兩眼閃閃發光。
兩人進了屋,秦玉山先去開燈。
“怎麼把喜神請回去?”秋麗麗問。
“就是把它再翻過去。”
“哦,這個簡單。”秋麗麗鬆了口氣。
秦玉山來到大衣箱前,先是朝箱子拜了拜。
“我也要拜?”秋麗麗指著自己。
“對,隻要是劇團的人,都要拜。”
秋麗麗沒有辦法,拜了大衣箱,“你們都管它叫喜神,它到底是什麼啊,為什麼你們這的人那麼尊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