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麗麗先衝出門去,把陳梅嚇了一跳,她嚷嚷著,“你慢點。”然後也跟了出去。
剛才叫門的是住在陳梅對門的鄰居,因為同在一樓,他們家開了個小賣部,有陳梅的電話就直接過來敲門,很方便。
陳梅追出去時發現秋麗麗已經接完了電話,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
“怎麼回事,是富班主在醫院那邊出了什麼事嗎?”陳梅關切地問。
她聽秋麗麗說了小常生劇團發生的事,她也很關心富常生的安危。
她想要唱戲,原本還打算開春後到小常生劇團這邊來。
如果小常生劇團發生什麼事解散了,她要麼轉行,要麼離家到外地去找其他劇團。
但是那樣的話對她來說想要生存下去更加艱難。
在外地不管什麼都要花錢,光是租房就要花一大筆開銷。
秋麗麗從她手裏接過大衣外套,一邊穿一邊道:“你回去吧,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陳梅瞪大眼睛。
“捉賊。”
陳梅一頭霧水,“哪來的賊?”
秋麗麗冷笑,“不請自來的賊,你把東西藏好了,如果我今晚不能回來,會有一個叫陳醫生的給你打電話,你可以把那個盒子交給他,他會轉交給富班主的兒子富源。”
陳梅還是沒有弄懂她在說什麼,她想再問得清楚些,可是秋麗麗已經加快腳步走進了風中。
夜裏,十點。
一輛車停在小常生劇團門口。
因為劇團沒人,院裏的小樓沒有一點燈光,周圍也見不到半個人影。
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四個人,先是在大門口繞了兩圈,然後直奔院牆。
他們提前準備了梯子,搭在牆上,很快爬上牆頭。
四人蹲在牆頭把梯子抽上去,然後順到院裏,再從梯子上爬下去。
“他們院裏沒養狗吧?”黑暗中一個人小聲地詢問。
“放心吧,唱戲的這些人自己都要餓死了,哪裏還有多餘的糧喂狗?”
“說的也是,哼,這幫人就是硬骨頭,不掙錢的買賣趕緊解散就是了,非要死撐著。”
“他們哪有咱們老板的見識,那東西放在他們這裏就是浪費。”
“守著金山銀山挨餓,我還是頭回見。”
“……聽說富常生的兒子是做生意的,他不會把那東西拿走吧?”
“你放心吧,封門的時候我們的人盯著呢,他們沒有帶走任何一件東西。”
“那就好,不過那東西到底放在哪呢?”
“一定是藏起來了,仔細翻翻。”
四個黑影仗著院裏沒人,稍稍放開膽子,走到小樓前。
他們先是掏出提前準備的開鎖工具,撬弄了一塊,打開一扇門。
有人打開手電,照了照。
那是一間宿舍。
手電光照到的地方,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屋裏擺著上下鋪的鐵床,再有就是兩把椅子,牆上釘著一排釘子,充做衣架。
“這幫窮鬼,也太窮了吧。”拿手電的人罵罵咧咧。
“這裏還要找嗎?”
“當然要找了,老板說了,今晚必須見到那東西。”
“這麼多房間一間一間地找麻煩死了。”有人小聲抱怨
“啪!”那人剛抱怨完後腦勺就挨了拿手電的男人一記巴掌,“哪那麼多廢話,快點找!”
“是是是。”
四人進到小房間裏,亂翻一氣。
手電燈光劃過窗口,一張慘白的麵孔從窗外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