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燈光,看到了一個女孩開門進去,哦,是那家主人回來了。
至於為什麼一個年輕女子要在荒郊野外開瘋人院,這就不是他關心的東西了。
看著對麵燈光熄滅,又耐心地等了一個小時,朱大誌帶著專業的作案工具偷偷的潛入了那家瘋人院。
他屏住呼吸走到門口,還不待他有任何動作。
隻是一絲微風吹過,門就開了。
是風。
他先是惶恐警惕,接著發現門後並沒沒有人之後,又是洋洋得意。
看如今老子轉運了,連天都幫我。
他瘦竹條似的身體,輕易的鑽進門裏,然後開打一個光線昏暗的手電,在地上照著慢慢往前挪,這樣不至於光線太亮而被主人發現。
他一雙細長的眼睛左右轉動,接著一眼就把目光鎖定在麵前的地下室。
憑他多年闖空門的經驗,這下麵絕對有寶貝。
他打開礦燈,在入口處照了照,確認了鎖的類型,然後輕車熟路地拿出工具開了鎖。
整個過程隻有十幾分鍾,並且沒有發出太大動靜,肯定不會驚醒三樓的人。
“哢嚓”一聲,掛鎖被打開,他小心地掀開入口,嘴裏叼著手電筒,躡手躡腳地向下走去。
雖然手電筒的光線足夠照清周圍的環境,但走著走著,從來不怕鬼的他,突然心裏升起一股讓他特別想逃離的不安。
可是,來都來了,如果就這樣回去他哪會甘心?
手電轉了一圈,在地下室裏首先能看到一間開放式的餐廳,餐廳兩邊有大約6個房間,他原本是想一個個房間翻過去,但很快,他就推翻了這個想法。
一股甜美的香味鑽入了鼻腔,他本能地停下腳步駐足聞了一會兒,然後就跟著這股香味往前走。
他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
那誘人的香味的就是從裏麵傳來。
他咽了咽唾沫,腦子裏想象著烤鴨,法式鵝肝,香煎鬆茸,香辣蟹,鹵豬蹄……甚至連胃都發出饑餓的咕咕聲。
在他駐足的時候,門自己開了。
這不正常,按理說這個地下室裏沒有人,畢竟通往地下室的鎖可是從外部鎖上的。如果有,也肯定早就餓死了。
又是風?地下哪來的風?
可這異香太過濃烈,他幾乎控製不住自己本能。
他顫抖著推開房門,哪怕做足了心理建設,在看到裏麵的那個東西時,還是驚恐地瞪大了雙眼,僵硬地繃直了身體。
“啪嗒。”
手電筒在他身體僵直的時候脫離了掌控,直直地摔在了地上,滾了幾圈撞到牆角才停下,發出了今晚最大的聲響。
我發現鄉下的夜晚真的很安靜,連蟲子的叫聲都聽不到,讓人睡得特別香甜。
在洗漱過後,我開始了日常巡視加收拾房間,鑒於我的菜園還沒有建設好——實際上連種子都沒買,今天的我依然得出門覓食,想到前幾天看到的那家麵館,肚子就餓得咕咕叫了。
剛出門就發現自己踩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差點被絆了一跤。低頭一看,才發現地上躺著個人。
死,死人?!!
“有心跳,他還活著……”係統出聲提醒。
聞言我鬆了口氣,心裏祈禱剛才那一腳沒有把人踩出個好歹來。
他麵色蒼白,身體消瘦,眼窩處還有濃重的黑眼圈,身上穿著土裏土氣的黑色汗衫。
這一定是個熬夜打遊戲的年輕人。
看到他穿的那條破洞牛仔褲,係統補充:還很窮。
所以網癮少年為什麼要躺在我家門口?
“……也許他瘋了?”係統說,“沒瘋誰來瘋人院啊?”
說的有道理,但總感覺把我自己也包括進去了。
“嗯?地上還有個包。”
我拾起軍綠色的人造革挎包,從裏麵找出鐵絲,手機,一堆不知名的工具……和一張身份證。
朱大誌。
有身份證就好,萬一這人醒過來玩失憶,不至於連名字都不知道。
無論如何,人暈倒在我院門口就不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