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客廳深處的陰影中緩緩走出一頭花豹,披著一身玫瑰斑紋的瑰麗皮毛,步伐優雅慵懶,如王者君臨天下般來到沙發旁邊。
夏綾隻覺得毛都要炸了,距離太近,她甚至能聽見猛獸的呼吸。
“二毛,不是給你的。”厲雷隨意地揉了揉二毛的頭。
那花豹眼巴巴地望著他手中的牛奶,低低嗚咽一聲,竟似有些委屈。
厲雷把牛奶塞進夏綾手裏:“你喝掉,我去給二毛準備它的份。你要是不喝……”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就自己把牛奶喂二毛。”
夏綾望著手中的牛奶,又望望二毛,弱弱地說:“我喝。”
厲雷滿意一笑,招呼著二毛離開。
廚房燈再度亮起,夏綾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牛奶,聽見他一邊給二毛喂食一邊說話:“二毛,好啦好啦,都七歲了還撒嬌,不就是偷了你一點點牛奶嗎……”
什麼,偷?
夏綾看著自己手中的牛奶,茫然了。
不多時,厲雷獨自回到她身邊,見她已經喝完牛奶,十分滿意。於是大發善心地安撫她說:“別怕,二毛吃完宵夜是不會在客廳逗留的,它有自己專門的房間。”
可是……
夏綾小心翼翼地問:“你這牛奶,是偷的?”
厲雷一怔,笑了起來。“可不是偷的嗎,”他說,“這種東西我從來不喝,家裏所有的牛奶都是給二毛準備的,是它專用。”
夏綾頓時無語了,這牛奶的味道很特殊,如果她沒記錯,是國外一個挺好的牌子,上輩子她的妹妹夏雨病重時,喝過一段時間。這種牛奶要提前預定,還限量,每年的名額都被人搶破頭……多少人拿著錢爭著搶著都買不到的東西,他居然拿來喂寵物?!
“想什麼呢?”他問她。
“……有錢,任性。”她說。
他又笑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忍不住逗她:“你要是從了我,一樣能有錢任性。”
夏綾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沒人能強迫我做不願意的事。”
“別那麼緊張,小美女,”厲雷有些玩味地笑,“我什麼時候說要強迫你了?我像是那麼變態的人嗎?我會等的……終有一天,你會自己願意。”他向來是個很有耐心的獵人,尤其是在自己中意的獵物麵前,並不介意玩一場無傷大雅的追逐遊戲。
夏綾對他話中的可信度深表懷疑,她已經不是上輩子那個天真輕信的人了,知道在過於懸殊的權勢和地位麵前,所有的承諾,都蒼白無力。
“不過,”他好整以暇地搖搖手指,“我得提醒你,你拒絕我一次,我救你一次,所以你一共欠我兩次。事不過三,下次,你再遇到什麼麻煩,可別指望我無條件相助。”
她聽出他的弦外之意,下次她若再求助,就隻能用身體交易。
“不會有那一天的。”她冷冷地說。
他笑出來,望著眼前這個脆弱又驕傲的女孩子:“是麼?讓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