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記憶淩亂而不堪,讓她幾乎站不住腳。
她扶著牆壁,踉蹌著向後退去。
厲雷卻緊緊盯著她,步步進逼:“怎麼了,到底是什麼原因?”直覺地,他知道這是她秘密的關鍵,這一瞬間許多事閃現過他的腦海——她驚人的歌唱天賦,眼底神秘的哀傷,還有在南山騎馬時,那不知從何而來的嫻熟馬術……
他想知道關於她的一切。
可夏綾隻是搖著頭,退得更狼狽。
“不說嗎?”他深深地注視她,“你的反應很奇怪,身為一個藝人,哪怕隻是一個剛剛出道的新人……都不可能不習慣暴露在鏡頭前。事實上,譚英和衛韶音都對我說過,你的鏡頭感相當好,比許多老牌藝人都自然。”
“所以,”他下結論,“你怕的不是鏡頭,是監控。”
她又後退兩步,倉皇不堪。
他不放過她,緊跟著上前:“就算我們走在大街上,監控用的攝像頭也無處不在。普通人麵對監控時,根本不會有你這樣劇烈的反應,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別問了!”她嗓音暗啞,持續後退,一不留神,摔落在身後的大床上。
她慌忙想要起身,他卻已經上前,俯下身子,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小綾,”他的氣息拂在她耳邊,聲音低沉而魅惑,“你有心事,告訴我。”
“不……”她虛弱地喃喃。
被他困在身下,她許久不曾與男人這樣接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幹燥的煙草味,還有那隱隱如雷霆萬鈞的壓迫感。很陌生,帶著難以言喻的危險,讓她惶恐不安。
她微微發著抖,伸手用力推他,他的胸膛卻堅硬如石,紋絲不動。
“放開我!”她終於忍不住,顫聲喊。
他深邃的眼眸仿佛要望進她眼眸深處,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輕輕摩挲,循循善誘:“小綾,乖,告訴我。”他是花叢中的高手,沒人能抵擋他的魅力,此時的他,撕去了平日裏溫和無害的偽裝,帶著一點點危險氣息,欲達目的不擇手段。
夏綾開始明白,為什麼其他人那麼害怕他。
她的身體更發抖,與男人近距離的接觸,是她不堪忍受的折磨,過往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段又閃現,她被囚禁,被淩,辱,被關在樊籠裏狠狠折磨……
額上有冷汗滲出,她的呼吸變得急促,神色開始恍惚。
驀然間,隻覺得身上一輕。
是厲雷放開了她。
她無暇多想,慌忙從床上起身,連滾帶爬退到牆邊,縮在角落,將背脊緊緊貼在冰冷的牆壁上。她畏懼地看著他,大口大口喘氣。
厲雷就著剛才脅迫她的姿勢,側躺在床邊,白色棉麻質地的上衣因她的掙紮顯得有些淩亂,領口處的一顆扣子鬆開,微微敞著,露出裏麵淺棕色勻稱的胸膛來。他一手撐著頭,看著她,深墨綠色的眼眸輕輕眯起,有一絲慵懶,還有一絲危險。
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他隨手扯過床上的一件浴衣,拋過來:“披著,地上涼。”他雖然想探出她的秘密,但看她神色不對,瀕臨崩潰,還是心軟放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