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綾又催他走。
厲雷見她身體並無大礙,隻需要留院觀察按時複健即可,也就不再堅持陪床:“你答應我再也不摘下那護身符,我就走。”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惦記那護身符?
夏綾一心想快點送走他,敷衍地應:“好。”
厲雷認真地看著她:“就算是演出的時候也不能摘下。”
這下,夏綾卻不答應了:“演出的時候我要配衣服,不可能一直戴著它。”這是原則性的問題,演藝就像她的第二生命,她不容許自己在舞台上有一絲一毫的紕漏,何況是配飾風格不搭調——這麼大的瑕疵。
厲雷的眉不悅地擰了起來,失去了耐心:“我會和麥娜姐那邊打招呼,有選擇性地接通告,凡是需要換下護身符的通告,都推掉。”
夏綾冷冷地看著他,什麼意思,威脅她嗎?!
“厲雷你是BOSS很了不起是嗎?”她譏諷,“管得未免太寬!”
“那就乖乖戴上。”
“我不!”
厲雷望著她因為激動而微微泛上不正常潮紅的麵頰:“你再想想。”起身,就往外走。他不想與她爭執下去,希望她能冷靜下來做出正確的選擇。
才走到門口,卻聽見夏綾的聲音:“你以為全世界的娛樂公司都死光了麼,隻剩下天藝一家?”
他霍然轉身:“什麼意思?”
夏綾氣急了,話到這份上,幹脆毫不示弱地說了出來:“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厲雷,你以為我現在簽的是天藝,就必須要在天藝呆一輩子?!你不讓我接通告,我完全可以換一家!”
“你走走看。”厲雷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氣極反笑,“我倒要看看哪家敢接收你。”
他摔門而去。
氣得夏綾對著他的背影、用完好的那隻手狠狠砸了隻枕頭。
他說得沒錯,她走不成。她才剛剛還清拖欠天藝的債務,就為了替厲家老爺子等人購買新年禮物而耗盡了積蓄,她哪來的錢支付違約金?而且,就算脫離了天藝,除了帝皇這樣的巨頭大鱷,也確實不會有地方敢收留她。
但她又不可能去帝皇。
想來想去,夏綾都很沮喪。
接下來的日子,與厲雷冷戰起來,不管什麼事都對他愛答不理,厲雷卻也難得地沒好言好語哄著,每天來監督她吃完飯,進行完身體檢查,就離開。
她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在他不惜工本請的最好專家的會診下,骨頭長得很到位,肩背的曲線恢複了纖瘦美麗,十分對稱,就好像從未受過一點傷害。美中不足的是,因為手術的原因落下一道長長的疤,每日裏用疤痕貼敷著,還沒徹底好全。
《戰殤》製片方派了人來探望她,給她道歉。
她心緒不佳,不耐煩應酬,他們略坐了坐就走。
又過了一個多月,她終於出院。
出院時,她沒有等厲雷派人來接,也沒有回家,直接去了錄音棚大樓找阿衛。傷筋動骨一百天,前段時間拉下的新歌錄製進度太多,她必須補上。
何況也不想回到那個隸屬於厲雷名下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