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琨給了她一個友善的擁抱:“有問題隨時來找我,我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
“嗯。”她用力點頭,鼻子有點發酸。還好有鳳琨,不然,她真不知道該怎麼度過眼下的難關。
露台連接臥房的門被打開了,是嬈嬈走出來:“事情辦妥了。”她的嗓音中帶著一絲激情殘餘過後的慵懶,身上的衣物卻已經穿戴整齊,與來時一模一樣,全套的暗色係保安製服,寬大的帽簷遮住了臉。
“那我們走了,你要保重。”
夏綾點頭,送兩人下樓離去。
返回臥室,她看了看床上的裴子衡。那俊美如神魔的男人依然在沉睡,床褥淩亂,空氣裏隱隱飄浮著酒氣和雲雨過後的曖昧氣息。
夏綾聞著那味道一陣陣的惡心,掩住口鼻,衝進衛生間裏幹嘔了好長一陣子才緩過來,虛弱地趴在馬桶邊上直喘氣。聽說,有些人懷孕很安穩,沒有一點妊娠反應,她這個孩子卻很折騰人,才一個多月而已,卻已經讓她吃不下睡不好,還時不時地惡心反胃。“小寶貝,”她的手輕輕撫摸著小腹,用低弱的聲音說,“你要乖點,別被人發現了。爸爸不在身邊,我們要自己保護自己,你要像爸爸一樣厲害,不管在什麼危險的地方都能好好活下去,知道嗎。”
也許是接收到了她的信息,身體的不適漸漸地平複下去。
夏綾又在原地休息了會,才鼓足勇氣回到臥室。
臥室裏,依然漂浮著曖昧淫\靡的氣息。夏綾不敢開窗透氣,生怕把他們“一宿纏綿”的證據消散了去,可是那樣的床,她實在躺不下去,隻要一想到剛剛有另一個女人在床上和這個男人翻雲覆雨,痕跡宛然,她就本能地抗拒。
她換了身晨袍,在靠窗的位置枯坐了整整一夜。
晨曦透進來。
裴子衡從睡夢中醒來,隻覺得頭疼得厲害,關於昨夜一些模模糊糊的記憶回蕩在他的腦際,是了,他陪小綾一起去喝酒,然後兩人都醉了,再然後呢?
他翻身而起,發現自己渾身光\裸,床褥上有激情釋放後殘餘的痕跡,空氣裏隱隱漂浮著曖昧過後的餘韻。他心中一驚,在臥室裏掃視一周,很快就在靠窗的小沙發上找到了夏綾的身影。此時的她,披著一件潔白色如絲如雪的晨袍,長發散亂,青灰色的晨曦淺淺勾勒出她有些哀傷的側臉,就像浮光夢影中的女神般縹緲而不真實。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破碎。
“小綾。”他啞著嗓子喚。
她似乎聽到了,又似乎沒聽到,依然望著窗外,不言不動。
裴子衡站起身,隨手從床側也拿了件晨袍給自己披上,黑色絲緞襯著他高大的身材與精實有力的胸膛,俊美得宛若神祗。他走到她身邊,扳過她的臉,卻驚了一下——那張臉上,悲傷和淒惶是那樣深,虛弱破碎的神情,讓他心疼。
“你怎麼了?”他問。
“你問我怎麼了?”夏綾調動生平所有的演技,望著他,眼神中滿是淒楚和控訴,“裴子衡,我不知道你喝了酒以後是那麼禽獸!”她似乎氣極了,就連身體也微微發著抖,唇上有齒印,頸間一點紅痕,說不出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