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夏綾另一側的劉恒先坐不住了:“杜雲鋒,你這是什麼意思?”
原來,竟然是杜雲鋒。夏綾驀然回想起來,他們很久之前在南山跑馬俱樂部見過——那時候,她和厲雷剛剛相識沒多久,厲雷帶她去騎馬,順便見了他的許多狐朋狗友。這個杜雲鋒,就是其中一個。
後來,厲雷送她去參加《戰殤》試鏡,被門口的保安攔住,給製片方的董事打過一個電話——那個董事,也是杜雲鋒。
思及往事,她心中有細微的疼。
杜雲鋒旁若無人,推開雞尾酒杯走到她麵前,雙手撐著桌麵,俯下身子看著她:“葉星綾是吧,你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裏?不過是個婊\子!”
滿場嘩然。
夏綾不料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怔住,反應了幾秒,怒氣才一陣陣的上湧:“杜雲鋒,我們不熟!你但凡有點教養,就不該在這裏對著一個不熟的人大放厥詞!”
“不熟?”杜雲鋒又笑了,笑容比剛才更冷冽,“不錯,我們確實不熟,但你和我的兄弟很熟,你一定知道他的名字,他叫——厲雷。”
猝然聽到那個名字,她心裏更刺痛了。
然而,表麵上,她卻不動聲色,隻冷冰冰地與他對視。她大約是知道來者不善了,看他的架勢,是為厲雷找場子來了,原來,他們是關係這樣鐵的兄弟,鐵到一個失戀,另一個可以替他出頭。
可是,厲雷很少對她提起他,也沒帶她專程見過他。
一時間,夏綾心裏的難過更甚,厲雷……她還沒來得及了解他更多,還沒有參與到他生命中的全部,就這樣,永遠地錯過了。
眼前的男人噴著酒氣,雙眼通紅地著她:“葉星綾,我兄弟瞎了眼才會看上你!你知不知道他為你失去了什麼?墜崖那次,他動了七八次手術才勉強保住一條命,醫生叮囑要臥床靜養大半年,可他呢,才剛能下地就跑回來找你,為了不讓你看出異樣,怕你擔心,他去見你前還打了止疼針,可你是怎麼對他的?!你他嗎還是不是人?!
“我兄弟這輩子活得順風順水,從來都沒被人拒絕過,你算是什麼東西,竟然敢這樣對他!你知不知道他為了你,花過多少心思,後來又砸下多少本錢和裴子衡鬥?前段時間他傷口發炎,被送醫院急救你不知道吧,厲家老太爺罰他跪了祠堂你也不知道吧,老太爺多心疼他,從小到大就連重話都沒說過一句,可是這次呢,雷霆震怒!讓他帶著重傷跪祠堂!叫他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起來!
“可是,他真傻啊,跪了一天一夜都沒認錯,最後活生生昏死過去!葉星綾你捫心自問,你哪點配得上他?!哪點配得上他這樣對你?!
“葉星綾,你就是個賤人!婊\子!”
他一口氣說了許多,聽得夏綾整個人都呆住。
她從未想過,原來還有這樣的事,厲雷那時候闖過帝皇門禁來見她,是打了止痛針的?他後來傷口發炎,還被老爺子罰跪?就算是跪了祠堂,也依舊不鬆口不肯放棄她?……一樁樁,一件件,就像要生生把她的心髒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