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她不會願意的。
她已經和另一個男人永結同心了。
這四個詞在他眼前無比放大,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伸出手去,摸索出一支打火機,把那張小卡片點燃,燒掉。
他按下座機,喚來蘇棠進來。
“把它處理掉。”
他沒明說是什麼,但蘇棠知道,他指的是那盒喜糖。蘇棠小心應了聲是,猶豫了一下,還是勸說:“少爺,您會找到更值得愛的人的。”
厲雷冷冷看她一眼。
他很少用這樣凶狠的眼神看人,直看得蘇棠心頭一跳,連忙住了嘴,不敢多言。
“出去。”他下逐客令。
蘇棠知道他心情不好,不敢多做逗留,連忙拿了那一大盒喜糖出去。
辦公室門被關上。
厲雷仰躺在沙發上,許久,撥通了裴子衡的電話。
裴子衡正陪著夏綾曬太陽,悅耳的鈴聲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竟然是厲雷,不禁心中有些奇怪。更多的是警惕,一個情場上的輸家,打電話來找他幹什麼?望了一眼身邊的夏綾,裴子衡起身,走開很遠,才接通。
“對她好一點。”厲雷開門見山,“否則,我隨時會把她奪回去。”
“就憑你?”裴子衡的聲音依然溫和,又帶著居高臨下的霸氣,“她不會跟你走的。”有那個誓言在,小綾隻會在他身邊死心塌地。
厲雷:“你大可以試試看。”
裴子衡冷哼一聲,掛斷電話。心裏卻不由有些煩躁,有個情敵在旁邊虎視眈眈的感覺真糟糕。雖然在電話裏,他把姿態擺得很高,但他心裏很明白誰才是真正的輸家——小綾腹中懷著誰的骨肉,光憑這一點,他就輸得一敗塗地。
人前的勝利隻是人前的。
他放下電話,轉身,看見夏綾。
夏綾不知何時跟過來了,一手放在小腹上,神色有些蒼涼地看著他。剛才的電話,她聽到了一些,猜出是誰打來的……她太思念厲雷,孩子的親生父親,如饑似渴地聽著裴子衡的隻言片語,猜測著電話那頭的厲雷說了些什麼。
她在心裏默默地對孩子說,寶寶,那是你的親生父親……
遙遠如天涯。
裴子衡沉了臉色,警告她:“以後不準偷聽我電話。”
夏綾咬了咬唇,不說話,看著裴子衡從身邊擦肩而過。
肚子一天天地變大。
她已經不怎麼去帝皇公司了,偶爾去一次,上上下下的人見到她,都恭恭敬敬地讓在路旁,低頭叫一聲“夫人”。以前與她暗中較著勁的藝人們,也都不再與她較勁。嫁入豪門是一條太明顯的分水嶺,有一句話說得好,當你遠遠超出同類時,他們就不再嫉恨,隻可仰望。
夏綾不喜歡被人這樣對待,就好像她是個異類。
可是,事已至此,又有什麼辦法?
隨裴子衡回過一次家族。
族裏的長輩們不太喜歡她,卻礙於她懷著身孕,並不能在明麵上為難她。相反,還要小心翼翼地供著,這讓他們覺得很憋屈。他們衷心地祝願,希望她肚子裏的是個女兒,因為,像她這樣卑賤的人,根本就不配給裴子衡生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