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了磨牙,她忍住想要揍孩子他爹的衝動。
等工作人員辦好了手續,陪著孩子一起給那匹病弱的小馬轉移了馬廄。新的馬廄很寬敞,光線明亮,空氣裏有幹草的芬芳。小馬似乎很喜歡這裏,又似乎不敢相信這麼漂亮的馬廄是給它準備的,轉了幾圈,才挑了個舒服的位置待著。
紹輝陪在它身邊,摸著它枯澀的皮毛。
夏綾微微皺著眉,總覺得這麼孱弱的小馬隨時隨地都可能死去,如果真的死了,孩子該有多傷心。她對工作人員說:“找個醫生給它看看。”
既然有人付費,工作人員也不說什麼“治療太貴”這種矯情的話了,立即請了俱樂部裏最好的獸醫過來,給小馬診治。獸醫給小馬仔細看過,打了針,對幾人說:“它需要休養,近期不能騎它,不過可以帶它出去散散步。”
紹輝懂事地點了點小腦袋。
夏綾說:“走吧,我們該去吃中飯了。”
紹輝就對小馬揮揮手:“再見,我下午再來看你。”依依不舍地告別了。
一家三口沿著來時的路,慢慢往俱樂部內供貴賓住宿的區域走。一路上細葉紛紛,初秋時節特有的清冽涼意沁人心脾,讓人的心情也變得好起來。
小小的孩子咿咿呀呀地唱著荒腔走板的歌。
厲雷也很高興,跟著孩子哼唱著。
夏綾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兩父子,不愧是兩父子,魔音穿腦的程度簡直一脈相承,她不禁想著,這要是被衛韶音那個強迫症聽見,一定會把他們統統抓進錄音棚矯正一萬年,直到他們每一個音符都落在譜子上才罷休吧。
“媽媽和我們一起唱。”紹輝還不滿足,拉了拉夏綾的手。
夏綾有些傲嬌:“不要,你們唱得太難聽了。”
厲雷得意洋洋:“孩子像我。”小紹輝的外貌雖然像夏綾更多些,但骨子裏的性格、天賦都更像厲雷,這讓他很自豪,對兒子更是愛得不得了。
夏綾卻是無語,遺傳到他荒腔走板的調子,值得這麼自豪麼?
“臭不要臉。”她笑著嗔他一句。
厲雷不以為忤:“像我多好,以後長大了,人品好又英俊。”
夏綾的唇角微微上揚,是啊,他是溫暖和煦的陽光,而他們的孩子,也會是一個小小的太陽。她的世界,因為有他們而變得明亮。
厲雷偷眼瞧著她的笑,小心地接近她,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夏綾原本輕盈的心情忽然微微一僵,不太習慣似的,掙紮了一下。厲雷卻沒放開,她就有些僵硬地任由他握著。
“小綾,”厲雷說,“我愛你。”
她沒想到他會當著孩子的麵說出這樣的話來,臉上微微發燙,有些尷尬地側過頭去。孩子卻像是一無所覺似的,依然蹦蹦跳跳地唱著不成調子的歌。
青山綠水。
方才為他們辦理小馬寄養手續的那個工作人員,隔了一片小樹林遠遠眺望,見到他們這樣,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真像是一家人啊。”
幾人漫步回住處,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