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果然是不能得罪的啊。
此時,不能得罪的國師大人對周遭發生的一切充耳不聞,隻神色專注地守護在夏綾身邊,隨著擔架,把她送入病房。
經曆了剛剛的一幕,沒人敢怠慢夏綾。
全船的醫生都已經到病房等候,即刻會診,替她手術。
她被打了麻藥,在無影燈下昏沉沉的陷入黑暗,再次醒來時,已經置身於一張舒適柔軟的病床,寬敞靜謐的房間裏拉著窗簾,隱隱有水果的天然清香。
她動了動,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
病床邊,一個男人放下手中的書卷,嗓音清潤:“你醒了?”
夏綾看清他的模樣,是夏默言,穿一身白衣,百葉窗淡淡的陰影投在他的身上。她想叫哥哥,但嗓子裏火辣辣的,發不出一點聲音。
夏默言給她倒了杯水,把病床要高些許,喂她喝了。
他照顧病人的技巧不是很好,有一絲水流順著她的唇角滲出來,****了藍白條紋的病號服。
夏綾說:“夠了。”
他這才停止了喂水。
小小的紹輝不知什麼時候冒出頭來:“媽媽媽媽。”
她望見他,發現一心牽掛的孩子平平安安,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壓在心底的一塊大石頭這才落了地。她顧不得自己才剛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問紹輝:“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裏受傷?那些人有沒有欺負你?”
她真怕在極樂園陰暗的環境中,讓紹輝烙下不可磨滅的創傷。
聞言,紹輝靜了一靜,這才輕輕搖頭:“我挺好的,媽媽,你不要擔心。那些壞人把我抓起來,隻用鞭子打了幾下而已,就一直把我關在單間裏,每天會有人給我送飯,別的時候,都沒人理我。”
其實,哪有他說的這樣簡單?
極樂園主倒是想安安分分地關著他,反正和厲老爺子的協議也隻是暫時關押而已。但後來厲風上了船,去了後台,一眼就相中紹輝,要不是發現厲雷也在船上、設了一條計,恐怕紹輝早就遭到了厲風的毒手。
就算如此,孩子也沒少吃苦頭。
但這些話,當著媽媽的麵不能說。
他怕她擔心。
夏默言顯然是知道這些的,也不揭破,隻說:“孩子會平安的。”
夏綾點點頭:“謝謝你過來,哥哥。”如果沒有夏默言,恐怕這次他們一家三口都凶多吉少,被老爺子逼到甲板角落的時候,她是真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夏默言淡淡的:“一家人,謝什麼。”
說著,臉上又浮現一層薄怒:“你找的那個什麼破梧桐木,太沒本事,這點小小的劫難都要我插手?”其實,這次的事件哪裏是什麼小小的劫難,這是一個生死大劫,厲雷已經做得很好。
但夏默言依然不高興。
原本,最好的結果是厲雷護著小綾渡劫,皆大歡喜。
可他沒護住,讓小綾驚惶地打了求救電話。夏默言接到電話時,曾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出手,他算過卦,這次的劫難,他們有七成的概率自己闖過去,一旦闖過去,日後的道路會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