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綾也沒閑著。
她問厲雷:“你到底有多少衣服是蘇棠置辦的?”
厲雷眨巴眨巴眼睛,硬著頭皮回答:“差不多、全、全是。”他一個大少爺哪有工夫管這些瑣事?再加上蘇棠又細致,不用他說就會把每季衣物打理得妥妥帖帖,從小到大,他早就習慣了,就和吃飯喝水一樣自然——雖說,近幾年來有意疏遠蘇棠,沒讓她繼續置辦衣物了,但他自己也懶得買啊,穿的還是以前的。
夏小綾同學當場就怒了,拖著他回公寓,打開衣櫥,一件件指認,幾乎把所有的衣物都丟了出去。望著空空如也的衣櫥,厲小雷同學又眨巴眨巴眼睛,怎麼辦,他連第二天和某軍火大鱷碰頭談判的衣服都找不到了。
夏綾隨手提了一件T恤給他:“湊合穿。”沒正裝了,全是休閑裝。
厲小雷同學望著T恤上可愛的小熊圖案,默默認命。
夏綾霸氣地宣布:“以後,你的衣服我全包了,不準經過別的女人之手,知道不?”她盤算著,一會就去西裝店給他訂一整套的四季正裝,外加襯衫配飾鞋襪,隨後還要飛厲家總部一趟,把總部的那些衣物也清理一番。
蘇棠經手的那些舊物?
嗬嗬,嗬嗬,嗬嗬嗬……
夏小綾同學冷笑著,真的第二天就直飛了厲家總部。
雖說如今的總部已經是厲雷的天下,但他還是擔心她有危險,派了阿諾貼身保護她,還派了譚英供她驅遣。
譚英麵部抽搐地看著她招搖地闖進總部,大張旗鼓、人仰馬翻地翻出厲雷所有的舊衣物,就連童年時期的小衣衫都不放過——然後,專門找了個僻靜的地下室存放起來。譚英相信,要不是燒衣服不吉利,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這些衣服全都一把火燒光。
女人真可怕。
尤其是吃醋的女人。
總部裏傳得沸沸揚揚的,都說未來的當家主母看不慣蘇棠,這是在對情敵示威呢。更有好事者,還打電話給蘇棠,加油添醋地描述了一番。
可惜,蘇棠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人家是未來的當家主母,三書六禮下過聘的,而她呢?不過是個從小放在少爺身邊照顧人的罷了。蘇棠放下電話,發了會兒呆,回想起自己這半生來對厲雷的愛戀,毫無征兆地,淚水就流下來。
“媽媽!”門外,厲睿毫無征兆地闖了進來,氣憤地大叫,“隔壁珍妮弗說我是沒爹的孩子!我把她打了一頓,她的臉破了就是活該!她家那個老不死的管家憑什麼來告我狀!一分錢都不要賠給他們!哼!”
嚷嚷間,已經有傭人跟了進來:“小姐,睿小少爺劃破了隔壁珍妮弗小姐的臉,挺嚴重的,可能會留疤呢。現在隔壁管家上門來討說法。”
這一帶是高檔住宅區,鄰居都非富即貴,隔壁的珍妮弗的父親是某跨國大企業的繼承人、亞太地區總裁,就這麼一個獨生女兒,平時寶貝得不得了,如今竟然被自家兒子劃破了臉?!這麼大的事她未必扛得住!
蘇棠心裏一驚,忙說:“快帶我去看看!”
又罵厲睿:“你這個不省心的東西!”
厲睿被她的疾言厲色嚇著了,又看見她的臉,臉上淚痕斑駁,妝容花得狼狽又難看,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傭人也看見她的臉,露出吃驚的神色——從沒見過蘇棠小姐哭,她今天是怎麼了?